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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也不想看那受礼的画面。
郑秋当年是见过突厥献礼的,知道那画面在女子眼中未必有多好看,中天竺又不是什么大国,若是皇后推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娘娘心怀慈悲,圣人想来……或许不会介怀。”
他这个“或许”说的温嘉姝忍俊不禁,“成了,别在我跟前这样吞吞吐吐,我记得圣上原先同我说过,王将军奏折里提到这中天竺俘虏里有一个得道高僧,圣上就没同你说说,这高僧是否也要受镣铐之苦?”
在她的梦里,那些被俘虏的王室贵族一般都会被道长废为庶民,禁足在长安郊外的宅院里,甚至有些让皇帝觉得不喜,也会赐一杯鸩酒了事。
唯独这个僧人,非但没有受到中天竺王族的牵连,还到了皇帝的左右,备受荣宠,他受到的赏赐一度可以比肩衡阳真人。
那个时候她不过是咸宜观里最普通不过的女冠,只知道朝廷禁佛令不如以前那样严格,后来她入了宫,才知道这位高僧有多厉害。
上皇和道长从前对佛.教多是打压,后来因为他进献仙丹的缘故,居然也对僧侣优容了许多。
“回娘娘的话,圣上不曾和奴婢提到这些。”郑秋为难道:“不如奴婢明日再入宫问一问总管?”
温嘉姝摇了摇头:“算了,你不知道也不用费神多打听,只是不知道这献羊礼定在了什么时候,近来暑气未消,要是圣上去了太庙祝祷,也是辛苦。”
这个郑秋倒是留神向宫内人打听了清楚,见温嘉姝神色松动,也不作准要不要去,笑着答道:“娘娘,礼部定的是七月十五日的中元节,那时候天气也该转凉,不会热到娘娘的。”
温嘉姝勉勉强强赶好了自己绣给皇帝的寝衣,说来她也奇怪,回府那么多日,府中的事情都不需她操心,可也只是绣了几个纹饰上去,没想到现在眼瞧着要到七夕,手边上还多了一个安置宫人的活计,自己居然一个下午就赶出了剩下的部分。
“力士这话,还是盼着我去?”温嘉姝把做好的寝衣递给了身边的宫人叠好,预备着拿去熏香。
“这事我现在也定不准,”温嘉姝玩笑道:“若是陛下七夕之时能让我顺心悦意,倒也不是不成。”
皇帝每年七夕佳节要往南内去,与上皇一同在清宫设宴,自然是不能带了她这个未过门的皇后一道去,虽然在马车里说要邀她同往太阴庙还愿测字,但依照这几日皇帝政事之忙,不大会有让御林军遣散百姓、与自己排驾出游的闲情雅致。
往年她都是和洛阳城里的女子一起嬉游,对月穿针、联诗作曲,今年长安给她下请帖的宗室女子也不在少数,随便应了哪家的姑娘也能一同夜游。
可到了七夕那一日,宫中派来的女官都被赐了假、杨氏也难得许她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她却如芒在背,怎么也睡不成那回笼觉。
温嘉姝平日里早起惯了,只当是帐子没有遮严,漏了晨光进来,自己又是睡不惯晨觉,索性起床梳妆。
往常她只要一掀床帷,服侍她的婢女必然已经候在屏风外面,备了清茶与娘子漱口。但今日她挑开床上纱帐,外间竟是空空荡荡,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中梦,怎的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温嘉姝自穿了袜履下榻,披了一件外裳步出屏风之外,想着一探究竟,却见闺门之外立了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在逗弄自己养的雪狐,亲昵地唤它的名字。
“道长?”她还未饮过茶水,声音微微发哑,似是不敢置信,又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吃痛疑惑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圣上听见她唤自己,不再有心情逗弄雪衣,把手中安抚它的食物全丢在了它口中,转身看她只着了一身单薄寝衣,外头披了一件绸纱袖衫,根本挡不住身前那一抹雪痕,又忙忙避开眼去。
“阿姝,你不是答应过要与我出游么,怎的睡到现在?”皇帝背身对着她道:“我还当你是忙忘了的。”
“陛下未曾吩咐仪驾,我还以为吐蕃那边出了什么事,故而失约。”温嘉姝才是要震惊的那一个:“你不会是想我们两个就这样出去罢?”
按道理来说,皇帝驾幸臣子府中,至少会提前一日知会府中,哪有像他这样,采花贼一样溜进女郎院子里的?
“总也得等阿姝换好了衣裳,我们才能出去。”圣上道:“阿姝不是爱看戏文么,该见识过皇帝微服出游的。”
即使是背对着自己,温嘉姝也能窥见道长耳边红意,她借着雕花窗扇遮了自己大半身子,没好气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