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珻就不奢望杨广的身体对她专一,只期望自己在杨广心目中永远占第一位。
结婚五年多以来,杨广最令萧珻感到心心相印的,莫过于他为萧珻写的一首乐府诗,因萧珻生于江陵,而题名为《江陵女歌》:
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
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短短的五言诗,简单如白话的诗句,却言浅意深,表达了杨广许心给萧珻,就像天上落雨、桥下流水一般自然、一般恒久……
萧珻看了,感动得泪盈于睫,只是出于端庄内敛的习惯,才忍着没有流下喜悦的泪水。她太高兴夫君了解她所要的,正是他自己提出的“同心结两头”……
在得知萧琼有孕之前,萧珻一直深信,自己与杨广将会永结同心……
当然,萧琼怀孕纯属意外,并不代表杨广对萧琼动了心。萧珻很清楚,玔妹、琼妹两人都只不过是在自己不宜与杨广同房的时候,暂代自己的替身而已。她们俩长相都很平凡,虽然脸型都像萧珻是江陵女子常有的心形脸,额头中央也都有個美人尖,但远远比不上萧珻五官亮丽、笑容甜蜜。萧珻从不曾把她们俩当作威胁,故而不介意让萧琼留住腹中的孩子。
既然晓得夫君并未变心,为何心口却像是堵住了一块铅,郁闷难受呢?萧珻迷惑不解……
一阵冷风吹来,带给了萧珻轻微的寒意。就在萧珻有些瑟缩之际,她察觉有人把一块毛皮披到了她肩上。她先低头看见那块雪白的银狐皮,以及匆匆缩回去的一双大手,才回过头去,望向身后那个羞涩的大男孩。
“化及?”萧珻认出了眼前这个年约十二三岁的男孩是行军总管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不由得讶然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块银狐皮?”
“这是化及前些日子打猎打到的银狐,化及亲手剥了皮、找裁缝做的披肩。”宇文化及低着头、红着脸,羞赧却又略带几分得意答道:“家父派化及到晋王府来送信给王爷,化及就把这件银狐披风带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时机,亲自献给王妃娘娘!”
“为什么要献给我?”萧珻未经思索,直接了当问道。
“因为,”宇文化及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唯恐造次,却止不住由衷答道:“这么漂亮的银狐皮,只有晋王妃娘娘才配穿……”
蓦然间,萧珻懂了,这个正处于发育期的男孩情窦初开……
在萧珻对杨广略感失望时,一个少年男孩表达景慕,无疑正是萧珻最需要的,对自己魅力的肯定。因此,萧珻控制不住自己要嫣然一笑……
紧张的宇文化及瞧见萧珻笑意盈盈,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自认给王妃娘娘披上银狐皮的动作太鲁莽,而嗫嚅解释道:“方才化及看王妃娘娘好像很冷的样子,为了避免王妃娘娘受凉,才赶快拿这披风来给王妃娘娘披上。失礼之处,尚请王妃娘娘见谅!”
“嗯!”萧珻尽量端出王妃的架子,四平八稳说道:“只要你以后记住分寸就行了。看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吧?”
“启禀王妃娘娘,”宇文化及毕恭毕敬回应道:“化及暂时不回去,王爷嘱咐化及在王府中住一阵子。”
“哦?”萧珻颇为意外,诧问:“为什么?”
“王爷在未来一两个月内即将出征,想要家中有个男丁,帮着王妃娘娘管理小厮、长工、侍卫等人。”宇文化及据实答道:“化及还不到从军的年纪,倒是个子不小了,快赶上成年男子了,派得上男丁的用场。既然王爷派化及这个任务,就干脆叫化及早点住进来。”
“王爷这样安排,的确很周到。”萧珻点头应道,心想杨广毕竟还算是个体贴、护妻的丈夫!不过,他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在他眼中仍是个孩子的宇文化及,会对他的娇妻怀有微妙的心思吧?
转念至此,萧珻心底泛起了一波窃喜,竟把原先为萧琼怀孕而引发的不快冲散了。
假如萧珻生性放浪一些,在不到两个月以后,杨广于隆冬腊月率军南下时,她要偷偷给宇文化及一点甜头或男女方面的启蒙,实在是轻而易举。然而,深受礼教薰陶的萧珻做不出来。
虽然,萧珻并非没有想过:男人可以纳妾,凭什么女人就不能不忠?但是,无论社会制度多么不公平,温顺的萧珻都习于遵守。
年关将至。萧珻忙着支使仆从们采办年货、布置宅院,要把杨广不在家的这个新年也过得有声有色。百忙之中,心胸宽大的萧珻不忘叮嘱贴身丫鬟去厨房,叫厨子为怀着身孕的琼姨娘炖补汤。
同时,杨广紥营于隶属江都郡的六合县境内长江北岸。他与几名将领围着一张地图,正在研究要如何渡江……
元夕婤儿生
南陈祯明三年元宵节(西元589年二月五日),在无数华美灯笼与天上满月争辉的夜晚,陈国宫廷的望仙阁中,龚贵嫔生下了皇帝陈叔宝的第六女。这是一个宛如粉妆玉琢的女婴,肌肤白净无瑕、水嫩欲滴,鹅蛋脸上杏仁眼、直鼻梁、小菱角嘴都长得极其精致,百分之百符合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