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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了没一会儿,她抬腿就奔入雨中朝着花丛方向跑。
灰不溜秋的一只小麻雀在雨中拼命扑棱着两只翅膀,可就是飞不起来,注意到有人接近,吓的立马叽叽喳喳跳来跳去。
“躲什么啊,我又不吃了你,你那点肉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她叨叨着,蹲地上趁小东西喘气的功夫就把它一把逮到手里。
她研究着麻雀翅膀上的羽毛,笑道:“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学鸟飞?你妈也不管管你?”
手中小东西听不听得懂人话她不知道,但确实叽喳的更厉害了。
可能是比较闲,她蹲地上“思言思语”跟鸟唠了半天嗑,直到雨点拍打地面都明显起来了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么久了,她怎么感觉一滴雨都没落到身上过?
冯思思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墨蓝色外袍,以及抓着外袍的修长十指。
何忆安周身湿透,鬓发都贴在脸庞,玉面苍白睫毛低垂,看到冯思思发现了他,浅浅一笑,“公主还要吃糖醋排骨吗?我去御膳房说一声。”
还吃什么排骨。
她此刻最想吃的是他好吗!
光那一笑,就让冯思思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她真扛不住了。
拉何忆安火速回偏殿换衣服擦头发,她拽着姗姗来迟的豆蔻悄摸问:“小豆腐,你刚刚没看到何公子为我挡雨吗?怎么不给他伞啊?”
豆蔻面不改色,睁着两只圆眼睛道:“我看到了,我故意的。”
冯思思倒吸一口气,表情沉痛,“你可真……”接着冷不丁伸出大拇指,“真有你的!”
沉痛是假的,痛快是真的。
何忆安虽然是君子,但也没君子到为谁都挡雨的地步。他能做出这个举动,冯思思觉得就已经代表他对她多少有点好感了,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不错不错,起码让她看见点进度条了。
夜晚冯思思听着外面愈来愈大的雨声,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豆蔻过去陪她,轻声问道:“公主在烦恼什么呢?闭着眼睛眉头都是皱着的。”
“在想雨。”冯思思道,“正值丰收的时候,要是一直淅淅沥沥个没完,好好的庄稼都要烂在地里了,百姓吃什么,拿什么抵税。”
豆蔻“唉”了一声,“您想那些干嘛啊,总之短了谁都不会短了您的,快睡觉吧,时辰已经太晚了。”
“豆蔻啊,你可不能这样想。”冯思思闷闷道,“皇权若为舟,百姓便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必须得让他们过上舒服日子我们的生活才能得到保障,否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活生生的人。”
她这趟回宫看何忆安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想解决另一个大麻烦——国民税务问题。
如果她没记错书里内容,只在当前时期,兆国杂七杂八的各种税用就已经多到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
买菜有“菜税”,买肉有“肉税”,甚至红白喜事都得交“大事税”。这还只是当前,按照原剧情,往后人当街咳嗽一声都得交“喧哗税”。
表面上促使京城沦陷的原由是藩王联合叛变,其实追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已经烂到发臭的统治阶级。没有人民拥护的王朝,无异于海上浮萍,灭亡只是快慢问题。
总的来说,冯恪之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第二日早朝的时间都还没到,冯思思就顶着双熊猫眼出现在了养心殿。
她踏入门时冯恪之正在发愤图强朗读论语,似乎连她进来都没察觉。
“别装了。”她倦倦道,“看见你藏书下边的猪耳朵了,一大早就吃那么油,你也不嫌腻歪。”
“这不是起的早,吃点带劲的提提神么……”冯恪之语气讪讪,将啃剩下的半片猪耳朵从书下拿出来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吃吧吃吧吃吧,”冯思思自己找椅子坐下说,“吃完了咱好说事。”
冯恪之喜笑颜开,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美滋滋的又咬了口猪耳朵,问道:“妹妹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皇兄吃完就该上朝了。等下,让皇兄猜猜……你是嫌面首少还是栖霞宫太小?哎呀你自己该纳纳该盖盖,不用和朕打招呼。”
冯思思面皮子一抽:“你以为我一大早困的跟个二百五似的来找你就为了养男人盖房子?”
“不然呢?”
男人多了可不就得多盖几间房子吗?
“停停停!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冯思思道,“我来找你就一个事。”
她表情严肃,口吻认真:“将每个季度粮税从五成降到三成,把除了几样必要税之外的全部杂税坚决废除。”
冯恪之顿时僵住,口中猪耳朵都没心情嚼了。
“三成……这也太少了吧?”
“少个xx!是原来太多了大哥!”
“那其他税用不能废,废了朕吃什么?”
“还还还还还想着吃?你龙袍都一年改三版了!”
冯恪之将猪耳朵一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