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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我床边来。”
终于,那人一步步迈到她跟前,眉目低垂着,“殿下有何吩咐?”
“我做了个梦,现在心里跟被人搅乱了似的。”她喃喃自语完,抬头看他说,“真奇怪,听说考生刚出贡院身上都脏臭的很,你倒还是清清爽爽和去时一样,只是又瘦了些。”
“回殿下,因为忆安回宫后已经梳洗过了。”他温柔道。
冯思思就从床上站起来,俯身去嗅他肩头。
如此近在咫尺,何忆安的身心都紧绷成一根弦,大气不敢出。
“确实,一股皂角味。”她说。
说着她坐下,两只白嫩的脚丫晃啊晃,似乎又陷入回忆似的:“真奇怪,怎么能有那么真的梦呢……”
“殿下梦见了什么?”何忆安问。
冯思思笑:“不能告诉你,你听到会不好意思的。”
何忆安嘴角也浅浅弯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眼睛亮晶晶,小脸红扑扑道:“我啊,我梦到有人吻了我。”
何忆安愕然,随即粲然一笑:“如此说来,该不好意思的是殿下才是啊,我为何要不好意思。”
“谁让你总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她说,“像神仙一样,弄得我生怕自己哪句话说不好就带坏你了。”
此时门外传来豆蔻的声音:“殿下啊,乌白已经接来了,太医说他再过些时日便能正常行走了。您也赶快起床更衣吧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啊!”
何忆安闻言躬身:“忆安告退。”
转身跟豆蔻行完揖礼,出门之际他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来的路上撞到秦尚从栖霞宫出来。
公主却并不知道秦尚到过。
所谓做梦是假,熟睡被趁人之危才是真。
“殿下与国公本就是夫妻,如此也属情理之中,你在想些什么?”他在树下默问自己。
走着走着,他将落于自己肩头的秋叶摘下,目光冷寂:“可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放榜
得亏那一场昏天暗地的回笼觉,冯思思成了整个皇宫最后一个知道秦尚将出使梁国的人。
有头脑简单者直道秦家在我朝地位还是稳固,看看驸马之前和公主都闹成那样了,一有大事皇上还是交给秦家人做。
个别头清脑明的闻言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吃过饭后栖霞宫小厨房又炒了热腾腾的栗子,香甜味蹿的到处都是。冯思思命人在院内铺了地毯,另摆上果脯点心,拖家带口往上一坐就享受起了下午茶。
她喝了口花茶幽幽叹口气道:“看来我皇兄对姓秦的怨气至今未消啊。”
“嗯?奴婢倒觉得陛下大度的很呢。”豆蔻道,“国公爷过去如此过分,按陛下的脾气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都不过分。”
“笨呐!”冯思思戳了下她脑瓜,“我皇兄哪是不想他死,是不想他因我而死。”
穿书那么久,她算是把这个皇帝老哥的脾气摸透透的了。
少年时期隐忍不发,青年时期暴戾专横。行为准则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唯独视自己亲妹子如心头肉一般。
他对她的爱护,不仅仅是管她生活上奢侈无度,还提现在了心理照顾上。
小说中的冯思思从懂事起就跟在男主屁股后面转。秦尚笑她就笑,秦尚哀她就哀,秦尚若受点伤,眉头还没皱一下她的泪就下来了。
而在这漫长的单恋岁月中,冯恪之是她永远的守望人。
冯思思当初在看书时对冯恪之关注并不多,但对他一句内心独白记忆深刻。
那是在他知道秦尚冷落曜灵许久之后,杀意骤然升起时,自己对自己说:“朕的小公主是用宝石鲜花娇养长大的,不可让她哀痛所爱之人因她而亡,不可……”
冯思思张嘴接过豆蔻递来的栗子,仰头沐浴着阳光自言自语道:“两次入梁都是秦尚起的头,我哥这是在把他送上门任人收拾呢。”
两国关系能不能改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秦尚这一趟去的只怕凶多吉少。
冯思思沉吟完,伸腿蹬了乌白一下:“哎,话说自从那件事后我怎么也没见你失常过,你不是挺在乎那边人的吗。”
说的自然是秦尚将乌月山庄一锅端的事情。
乌白神色自若,沉默片刻道:“没有那么简单。”
冯思思一愣,神情疑惑:“转移根据地了?”
豆蔻一头雾水,看了看乌白又看了看冯思思:“什么那边人?什么没有那么简单?什么根据地?”
冯思思摸了块糕点塞她嘴里:“乖,你吃你的。”
满院欢声笑语穿过回廊传入偏殿,何忆安笔下一顿,墨迹晕透宣纸,接着继续行文。
天边霞光敛尽后冯思思又拖家带口回房,豆蔻靠在美人塌上打瞌睡,冯思思在烛火下和乌白下棋玩。
他俩的棋艺都不高超,杀上几局也就聊以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