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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没一会,侍卫便将跳舞之人带到。
女子纵使受惊声音也柔柔小小,到了便说:“你们是谁?我只是在这跳一会舞罢了,并未触犯宫规。”
“大胆!见到当今天子还不快跪!”太监尖声道。
冯恪之扶额:“你小点声,仔细吵了凤藻宫安宁。”
“是是,老奴又粗心了。”
白明霜在听到“天子”两字时头脑便一片空白,迟迟没有跪下去。
太监见状又要发难,被冯恪之抬手阻止。
“你方才那支舞跳的很好,叫什么名字?”他问。
白明霜颤声道:“回陛下,奴婢跳的是教坊专为您生宴准备的惊鸿舞。”
“是它么?朕瞧着倒比她们跳的要好些。”
白明霜大气不敢出,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直到耳边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抬头便是刚才声音尖细的太监。
“姑娘,你走大运了。”太监笑容满面,态度与之前截然相反,“赶快随洒家前往养心殿吧。”
“啊?这是……”她不知所措。
“您跳舞这地儿,选得妙啊。”太监看了一样凤藻宫宫门,语气意味深长。
皇后缠绵病榻多年,与帝亦离心多年。
谁能想到皇上有一天会深夜造访凤藻宫,驻立良久后又一言不发的回去呢。
养心殿内,白明霜如履薄冰跳了一晚上舞,本担心清白不保,不想皇帝并未对她怎样。
他喝了一夜的酒,将宴上就该有的醉意一并抛出,躺在白玉阶上酩酊不知身处何方。
白明霜这时候才敢撞着胆子看他。
这天子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也比她想象中要好看。
她见过不少好看的男子,温润至极者如她表哥,艳丽至极者如秦尚。而眼前的九五之尊,好像是中和了那两个人的优点。
她看着他,靠近他,听他口中反复呢喃着——
“你我不该是如今光景。”
☆、皇后之死
次日冯思思醒来,身边不见了豆蔻。她随便摸了件袍子披身上,赤脚踩入兔毛靴中便门口走。
她拉开门,北方裹着雪花一股脑撞进她怀里,她又冷又惊喜,瞧着四周纯白叫道:“下雪啦?”
拎着食盒的豆蔻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将手中东西给身后宫女一递紧接着就把冯思思又拽回了屋内。
“外面冷得紧,您身上穿这么点就敢出去,仔细着了凉!”
“没事儿,我抵抗力好着呢,当初在梁国淋了一夜雨都烧成那样了没过几天不还是活蹦乱跳了。”冯思思大言不惭。
豆蔻气的直噘嘴,又不知该拿她怎办才好。一开始是无言以对,后来就默默发起呆来。
冯思思咬着热气腾腾的蟹黄小笼包,腾出一只手在豆蔻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还发上呆了,极少见你这样的。”
“殿下……”豆蔻欲言又止,“罢了,还是等您用完早膳再说吧。”
冯思思哭笑不得,才想追问到底,耳边便响起了钟声。
沉重悠长,足足响了二十七下。
她放下筷子,望着外面神情诧异:“二十七下,国丧之音?”
不会吧,冯恪之突然就没了?
在她头脑发懵之时,豆蔻握住了她的手,眸中闪着泪光:“殿下,皇后娘娘殇了。”
殇,意指早亡。
冯思思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一位存在感极低的皇后嫂嫂,低到什么程度呢?她穿书这么久了压根就没见她露过脸。
书中对这位皇后更是一笔带过,只说了体弱且不得宠,其余再无描述。
她是没想到,头回听到关于她的消息,竟是关于她离世的。
“奴婢虽未受过皇后娘娘恩惠,但突然得知她没有了,心里还是怪难受。”豆蔻郁郁道。
冯思思摸了摸小丫头的后脑勺以作安慰。
她的心里也堵的慌。
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堵吧。
她蓦地想起来太子冯恒,听人说他今年不过十岁,丧母之痛是否已让他难以承受?
冯思思开始担心起那个孩子来。
皇城外,百官在大雪中着一身素白成群结伴陆续进宫,路上悄悄讨论等会儿哀册文该如何下笔。
皇城内,眼下乌青的天子摸着塌上之人一如生前的容颜,半晌后嗤笑一声道:“好歹毒的心肠,居然在朕过生辰的第二日撒手人寰。”
“你是想让朕从此欢愉过后便是郁结吗?朕偏不。”
说完,他扭头道:“来人!”
太监推门进来,脚步轻如羽毛。
“朕要把昨晚那个……那个给朕跳舞的舞姬册封为美人,你现在立刻就去宣旨。”他说。
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无力低呼道:“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