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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会友
一棍棍硬抗,忍到第十棍,半数已过,以后便是希望。
数到二十棍时,秉诺早已大汗淋漓。他情不自禁地抽搐发抖,整个人都贴在刑凳上。
愣是缓了半天,他手上才有知觉,慢慢松开刑凳。秉诺胡乱擦了背后血迹,取了纱布周身厚厚裹紧,穿戴整齐。
努力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回去了。
一路秉诺走得很慢,但还是疼得眼冒金星,汗如雨下,硬是撑着到了程三爷营帐。
齐瑞还在帐外守着。
秉诺蹒跚走过去,站到自己位子上,咬牙张肩拔背,立正站直。
“你这是,你怎么了?”
齐瑞从看到秉诺回来,就惊得目瞪口呆。刚刚还正常的人,此时面如死灰毫无血色,硬是拖着两条腿跛行,弓腰弯背,还隐隐透出血迹。
秉诺微微摇头,并不答话,硬撑着站直。
齐瑞不敢再问,满脸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兵士们进进出出,将一个个食盒送进帐内。
不敢说叶将军与程三爷把酒言欢,毕竟军营内非大型宴席不许饮酒。但两人交谈甚欢却是真的,边吃边谈,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
站得秉诺感到阵阵眩晕几乎抗不过去的时候,程三爷终于与叶将军出了营帐。
他二人似未看到秉诺一般,大步离去。
秦林跟着出来,看秉诺已经腰弯得不行了的样子,嘱咐他说:“你晚上回去休息,换齐瑞来将军帐里值守。”
秉诺答:“是。”依旧尽力站直站好。
殊不知别人看来,他明明已经弯成虾米了,却还要硬撑站直,着实有点狰狞。
秦林见状皱眉说:“现在就回去吧,要不要齐瑞送你。”
秉诺确实心有余,然力不足了。
他咬着牙回话说:“多谢秦副将,我自己能走。”随后,他也不再多言,弯腰弓背地一步步往营房里挪去。
回去后,秉诺本想自己寻了止血药和伤药处理伤口。
却发现黄队长拿了药进来,不知他是何时得了消息。黄力捷最近似是忙于训练,早出晚归,如此情况还能顾及到自己,秉诺心里感激。
黄力捷搀扶着秉诺歇下,仔细给他上药。
秉诺连道感谢,受宠若惊。
层层纱布浸满了血,最里面一层纱布和裂开的伤口粘连在了一起。
黄力捷也是见惯了各式刀伤棒伤的。他拿了剪子从中间剪开纱布,下手利落,快准狠地将纱布从背上扯开。
秉诺头埋在枕头里,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便再无声音。
清洗,上药。
黄力捷看到秉诺背上留下的疤痕,却是真的有些震惊。
幼时背上印下的歪歪扭扭的鞭伤,随着成长,撑裂了疤痕,新肉密布在疤痕里,愈发显得狰狞不堪。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再上战场也不该这么多陈年旧伤。
纱布撕开的那一刹那,确实疼得撕心裂肺,但那只是一瞬间。
昏昏沉沉间,秉诺脑海里里反复思量,军法到底比家法人性多了,被罚了还能走得成路。以前每受一次家法,几乎都是爬回房间的,厉害的时候,一个月都下不了床。现在还有黄队长帮着处理、上药,自己却只要趴着就好。
心里一丝暖流,感激。秉诺竟带着一丝感动,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醒来,秉诺就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齐瑞再三说明,请他一定不要在父亲面前替自己说情。
看齐瑞那愤恨的眼神,秉诺知道自己没猜错,这少爷又要替自己打抱不平了。
秉诺实在劝不下来,只得如实说:
“你有所不知,我以前在程府每月都要受罚,比这严重多了,我早已习惯。能不在将军面前惹眼,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请千万不敢在将军面前提起我,不然真的只是害我。”
齐瑞闻言更是气得横眉怒对,他克制着愤怒,义愤填膺地问:
“怎能无缘无故罚你?你难道不是他亲生骨肉?!”
秉诺心里毫无波澜,昨日一罚之后,他现在说话都觉得头晕吃力。但他还是耐心和齐瑞解释道:
“不是无缘无故。我小时候顶撞兄长,在长辈前无礼,都是我犯下的罪。父亲待我严苛,是要警醒我,诫勉我,是我做的不对。你要真想帮我,千万别在父亲面前提我,不然我还得受罚。求你。”
最后两个字说出,齐瑞终不再坚持,道:“我知道了。你赶紧歇着吧。”
秉诺松了口气,这少爷能不替自己添乱,才真是能让自己歇着了。
借着这受罚的档口,齐瑞替了秉诺,夜间在将军帐内值守。秉诺每日白天虽依旧需要抄文书,但能按时换药,夜间还能好好休息。
他因此对秦副将、对黄队长、对齐瑞感激不已。
半月余,秉诺恢复得七七八八,就接回了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