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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很不对劲。不会是共情,他鲜有这种东西;也不会是身体出了毛病,定期体检一切正常。那是什么?唐立言不自觉伸手按了按心脏,感受到手下那玩意儿正胡乱跳着。
    哪怕是在赛道上要翻车了,他都不曾这么慌乱过。
    车里就这么沉默下来。直到引擎嗡嗡作响,空调也开始送风,唐立言才突然盯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问:“是不是太过头了?”
    “啊?什么过头了?”阮明知一头雾水,看了看窗外,“没开过头啊,这不是才到书店吗?咱中午是要去食堂对吧?没过,还在前头。”
    唐立言一听到书店,猛地回过神,往窗外凑了凑,果然看到怀璋书店的牌匾。古朴的装修风格,在一众店铺里面独树一帜。
    “那个,在这停下车。”唐立言突然说,“中午你们吃吧,我不吃了,下午直接去所里会合。”
    刚停稳,唐立言就跳下了车。
    “哎言哥你慢点!”阮明知在车上喊,“包没拿!”
    “帮我带到所里,我马上过去。”唐立言已经跑出去好几百米,听到喊声才回头,笑着挥了挥手。
    阮明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书店离得远,人影模糊,但唐立言恰好站在了牌匾前面,衬着直射下来的阳光,一边擦汗,一边不自觉地笑。
    “傻子。”阮明知摇摇头,油门一踩先走了。
    唐立言则买了一堆愈伤的药膏,又在附近绕了一整圈,终于找到一家衣店。
    他琢磨不清裴山的喜好,毕竟平时人家的穿衣风格差别挺大,只好挑着几个看对眼的款式,挨个都选了件,仔细包好。
    寻摸着当时弄脏了书店,唐立言跑去超市买了些清洁剂,想着干脆破次例,替人打扫打扫,也显得道歉有些诚意。
    好几趟跑下来,浅蓝的警服被汗湿成深蓝色,头发上方也能看出细密的水珠。
    唐立言在背光的地方站住,对着玻璃门上的倒影,反复练习表情。
    如果此时街上不太热、行人还算多的话,一定能看到唐立言滑稽的样子——一手提着三个纸袋,一手拎着大大的购物袋,对着玻璃反光手舞足蹈,还时不时自己把自己说乐了。
    “裴老板,对不起。”唐立言学着他哥平时说话的语气,“前两天的事儿,是我不对。给你买了新的衣服,希望不要介意。”
    不行,太官方。
    “裴山,你身上还疼不疼?”唐立言又模仿邱岷,换了种语气,“药在这,需要我帮忙吗?”
    太恶心了。
    唐立言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站在别人门口过于傻逼,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绕到前门,抬手准备敲门。
    前门没有窗帘遮挡。
    唐立言站到台阶上,发现屋里不止裴山一个人。
    另一位,靠在沙发上,淡淡笑着,一手端着茶,一手指着桌上的书,跟裴山在聊着什么。
    穿着不打眼,看模样也不年轻,但,是那种叫人看一下就移不开眼的气质。
    四十岁不到的,男性。
    有魅力的,男性。
    唐立言想起在系统里搜索过的人名,不知不觉把手里的袋子捏得皱皱巴巴。
    “这真人跟证件照长得也太不一样了。”唐立言自己都没发现,这语气有多酸,“裴山怎么想的?年纪这么大,那儿还能行吗!”
    第25章 神仙眷侣
    裴山在N市读书时就跟沈拙清聊得挺熟了。
    这两年,沈拙清的工作室刚刚起步,缺人手缺资金,正好裴山在雁城闲着,就常常帮衬着些。一来二去,共同话题也就多了,又是久别再见,聊起来就没个消停,自然也不会分一只耳朵给外面。
    正聊到出版社与他们合作的书的版权问题,裴山突然觉得空调温度打得太低,看沈拙清穿得少,便起身去拿遥控器。
    这一回头,就看到门外一个穿浅蓝色警服的背影——个高腿长,小白杨似的,提着大包小包,汗湿了后背。
    不是唐立言又是谁?
    裴山的眼睛在那个方向停留了好一会。
    他一开始脸上还是有惊喜神色的,看到那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越走越远,眼里的失望也越来越藏不住。
    来这买东西,也不知道顺路进来打个招呼?还真是,连踏个门槛都嫌脏啊。
    裴山扯了下嘴角,不想在沈拙清面前失态,于是挥了挥遥控器说:“沈先生冷不冷?我这空调好像出了点问题,到温度一直不停机。”
    “不冷。”
    沈拙清心里明镜似的,朝门外看了看,笑道,“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裴山坐回沙发上,听到这句话,一头雾水,“什么真人?”
    “你的‘长夏’先生。”沈拙清拿起盖碗,轻轻抿了一口。
    裴山倒是没想到沈拙清会这样比喻,觉得贴切的很,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面前是共事许久的前辈,裴山也没遮掩,很快承认了。
    “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沈拙清说,“这样讲不会介意吧?”
    “不会。我还挺好奇,您平时跟时沛怎么猜的?”
    沈拙清把茶碗放下,“没怎么猜过,但没想到是个警察。看起来,他年纪不大。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
    “这个,算是吧。”裴山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对了,您的工作室现在还忙得过来吗?”
    沈拙清听出来他不想深谈,便也主动接过话头,“还可以吧。不过,时沛上个月辞职准备自己做原创剧,老孙的剧团最近经费也吃紧。我还在招人。”说完佯装生气地点了点桌上的书,“如今,能被我剥削的熟人只剩你一个了,偏偏你还离得这么远。”
    裴山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沈老师开这工作室的本意,是想给更多年轻的舞台工作者一些机会。沈拙清背靠N大的资源,借着自己的名声打出了品牌效应,也得到一些文化企业的青眼。但在象牙塔外,多的是空有一腔才气但被话剧寒冬拦在市场边缘的人。
    扶持这类人,除了人脉更多的是缺钱。于是沈拙清商业剧和引进剧的本子都承接,那些先锋性的实验舞台就鼓励名下年轻人放手去做。从这个工作室走出了许多锋利又闪耀的黑马,时沛就是其中一员。
    作为跟着工作室一路成长的学生,裴山本该为它献更多力的,但毕竟离得远,许多事情照顾不到。于是他长长鞠了个躬,说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可没要怪你的意思。”沈拙清摇摇头,“虽然,之前你不读研非跑来这,确实把老孙气得够呛,但他现在在试着理解你。而且我一直觉得,创作这种事情,不一定要被圈死在学校里。至少在我看来,你的积淀已经很深了。尤其是对时代的刻画,很真实,也很老道。”
    沈拙清想想又觉得话没到位,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