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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琴,随意拨扫琴弦,“人就像一根琴弦,不能蹦的太紧,太紧会断。”
“姑娘……”
“在我没复职前,要不两天来一趟,”琴头贴着脸颊边,她像位朋友一样建议,“你去做点喜欢的事情或者放松一下。”
“我大概会宅在家睡懒觉,画画、练琴,我发誓你需要我,你能随时找到我。”
“你要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我和赵廷说一说。”
艾丽莎的宅,是不喜欢意外,能平安活到现在,她愿意听别人劝告,绝不做危险或产生危险的事情,合理规避风险。
尚督主已经明示,她可能有麻烦,麻烦来自西厂,停职也是出于让她避祸,她不是在怀疑藤七,相反她很信任藤七,也许是藤七工作中得罪了谁,就像袁工那样,出于嫉妒而背后伤人,她会被连累。
这么一说,想起先前见过的铮宁,第一次见他,莫名奇妙邀她去西厂,西厂不是他开的,也不是游乐场,人家有自己的私狱,很多案件嫌疑人抓到私狱一审完事,哪里像东厂,抓完人送去北镇抚司。
细思恐极。
艾丽莎不想给别人或自己招惹麻烦,被迫宅家,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自我保护,只要不发生陨石撞地球的概率事件,苟一苟,活到九十九。
可就在她的院子内再见雨化田,就是如同陨石撞地球的概率事件。
艾丽莎很无辜,她也是听外面有响声出来,以为是小偷,拎着棍子准备狠狠揍对方一顿,院内地上多了一块阴影,回去取烛火,借着寒冷中坚持未灭的豆粒火苗照出来光一看。
她只想法克。
没谁能忘记和自己共经生死的对象,记忆清晰地像发生在昨天,小腿肚子依旧有那种刺骨冰冷,都比不上雨化田,他看起来很糟糕,比第一次见还糟,视觉能看到伤口有许多条,十指有五根被拔了指甲,其余看不到地方,她不敢想象。
艾丽莎记仇,没忘记雨化田怎么对她的,同样担忧,他惹了多大麻烦变成伤痕累累的样子。
“我是捡你,还是不捡你?”
她这样说着,身体诚实做出反应,她像在地宫那样背起人,墙外传来簌簌脚步声,急切,像一场雷霆暴雨,惊醒邻居家的狗,一时哭声呵斥声狗叫声混杂一团,却受某种惊吓摁喉咙戛然而止。
没安静多久,院子大门被拍响。
艾丽莎察觉危险,将人放在自己的床,盖上被子,抹了抹鬓发,揉揉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像刚睡醒的人,披着外衣出去。
“谁呀?”
一开门火光照亮那群如鸦羽般漆黑的外衣,以及散发寒意的绣春刀,她被吓后退一步,不是手里抓着门框差点摔着,没什么奇怪,普通老百姓不会希望官差衙役无缘无故上门,何况锦衣卫。
“锦衣卫执行公务,让开。”
“在下东缉事厂画工,姓艾,”艾丽莎拿出牙牌,“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深夜滋扰百姓?”
其中一位上前检查过牙牌,由暗纹确认东缉事厂所发,不是仿制,稍微客气了些,也好不到哪里去。
“西厂缉拿逃犯,请艾工配合一下。”
东厂势微,她又是个姑娘,西厂厂卫不大将人放在眼里,想要闯进去翻个底朝天。
艾丽莎一个大字挡在门口,温柔随和的蓝色前所未有的强硬,与对方对视不输气势。
年轻的厂卫扬眉,“艾工是不愿意配合西厂公务?!”
“我家尚督主向来和气待人,我们这些下属自然不愿生事端,但莫名被人进了房子搜一遍,这就难堪了,你西厂,我东厂,说起来也算同僚,各退一步当作搜过了,不要让两厂,太难堪。”
“东厂……”他笑了一声,讥讽居多,“难道西厂还会怕东厂,给脸不要脸,别怪下官不客气。”
绣春刀一亮,大有强行闯入准备,眼见一脚踏进来的官靴,艾丽莎厉声,“我认识你们的藤百户!”
她说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眼睛,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撕/杀,退让一步就是她的大/麻烦。
对方听藤七名字略有退缩,她马上加码说道,“我们经常一起吃饭,明天我们还会一起吃饭,也许我应该把你们今晚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我相信对你是一件大麻烦。”
“又或许,你把脚退出去,这里什么也没发生,我回去睡觉。”
祭出自家二档头名号,这个厂卫不得不掂量一下,也看出今天进不去,拱了拱手,却不是善意的。
“敢问姑娘名字。”
她抬了抬下巴,矜持倨傲,“艾丽莎。”
双方清楚,今晚各退一步看在藤七面上,暂时的。
大门一关,艾丽莎按着胸口,老天爷……
什么样的人会被厂卫追捕,绝对不会是杀人,她不敢往下想,单窝藏一个罪犯成了同犯,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良好市民心头慌乱成一团,脑子一热惹了多少麻烦,很多很多,尤其是腾大哥最无辜,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