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略微有些心虚地看了石矶一眼，踌躇着是否将日后截教所遭遇的那些事情告诉石矶。
    石矶虽然有些慢热，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察言观色。
    石矶也察觉到了姜子牙脸上的踌躇，不由疑惑问道，“师弟看你这脸色莫非是知晓什么不成？”
    “……确实如此。”姜子牙略微措辞一番之后，有些神色不太自然的看着石矶说道，“师姐若是我说日后截教有可能会遭遇大劫，不知你是否相信？”
    姜子牙有些小心谨慎的对石矶说道。
    这倒不怪他，毕竟如今截教与禅教可是洪荒如日中天之大教。至于后世盛起的西方教如今也是没什么大名。
    所以姜子牙很清楚他这番唱衰截教的话，落在截教弟子耳中究竟是怎样的羞辱。
    不过让姜子牙有些意外的是石矶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师弟，何出此言？”
    石矶略微有些不解姜子牙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但是并没有姜子牙想象中的格外抵触。
    在石矶看来，姜子牙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应当是有着自己的考究。
    确定石矶并没有格外抵触之后，姜子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师姐实不相瞒。此次封神量劫之中，恐怕截教将会是偌大的洪荒公敌。”
    原本石矶就有些不解的看着姜子牙。如今再听此言脸色也是严肃不少。
    她知晓姜子牙手持封神榜，如今说出这番话竟然是知道了什么。
    下意识的催促问道，“师弟，你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石矶催促姜子牙，也是深吸一口气，随后将整个封神量劫开启的前因后果如实禀告石矶。
    姜子牙语速并不快，石矶听得格外真切。正是因为如此，石矶也对整个洪荒局势有了清楚的了解。
    眉头始终紧皱并未松过。
    良久等到姜子牙话音落下之后，石矶这才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所以师弟你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节奏就走错了？”
    “确实如此。”
    姜子牙见到石矶的脸色有些难看，心有不忍但只能如此作答。
    封神量劫还未开启之前，天道就提前嘱托过如今在世的六位鸿蒙圣人。各位圣人也是听从鸿钧老祖安排了各自门下的应劫之人。
    试图瓜分洪荒气运。
    而其中原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两位圣人都是第一眼盯上了如日中天的殷商。
    若不是姜子牙知道后续计划，哪怕是刚刚穿过来的时候，都不可否认，那时的殷商气运的确是洪荒鼎盛。
    如果非要说何时发生改变的话，一切都是由西方教算计女娲圣人之初开始。
    洪荒的气运格局就彻底被打乱。
    可怜的是因为有量劫劫云遮掩天机，哪怕是圣人也根本无法算到应劫之后的结果。
    以至于如今阐教与截教两大门派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在殷商。哪怕是太乙真人最终将应劫的灵珠子放在陈塘关李靖之子这个位置上，仔细算上去也是殷商之人。
    所以姜子牙非常清楚自己说出这么一番唱衰殷商的话，对于他们而言到底是怎样难以置信。
    如果说非要有些高瞻远瞩的话，恐怕也就属于西方教。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西方教那两位圣人谋划。为的就是彻底打乱整个格局。
    姜子牙有些谨慎的看着石矶，似乎是在担心对方，对于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嗤之以鼻。
    不过显然姜子牙这番顾虑是有些多余。
    听完这番话后，石矶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
    “想不到其中竟然充满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幸亏师弟提前告知，如若不然的话恐怕截教损失惨重。”
    很快石矶收拾好情绪消化完姜子牙所说真诚致谢。
    显然她是准备提前将姜子牙所说的这些话告知门派师兄弟提前安排好后续计划。
    姜子牙似乎是看穿了石矶的想法。
    嗤笑一声。
    “师姐，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如今你的想法竟然是准备告知阐教的师兄弟吧？”
    “自然。这等大事务必得告知宗门上下所有师兄弟。不然截教损失，这对日后瓜分洪荒气运也没什么好处。”
    石矶皱着眉说道。
    显然他有些不太理解姜子牙试图阻挠她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至于姜子牙见到石矶想法如此理所应当，却是觉得有些稚嫩。
    “师姐，你想的太简单了。如今我这番话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哪怕是你相信我也不会有其他人相信。你自己且看看如今殷商究竟有多少洪荒气运所在。你贸然告知他们不到数十年间，殷商必然衰败在他们看来你更愚蠢。”
    姜子牙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道。
    但是身为天地玄黄所在时期的一枚顽石，曾经的石矶显然不太能够理解姜子牙这番话。
    为什么？
    姜子牙作为一个手持封神榜之人，自然是知晓更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秘辛。再说了，姜子牙也已经将前因后果一并告知与她。
    有这么多消息结合，怎么可能说服不了截教众多弟子？
    “师姐证据归证据，可是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洪荒气运。”
    姜子牙见着石矶始终无法消化他的那番话，许久之后才说出这句。
    这也是姜子牙穿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决定。
    修炼到他们那个地步，实际上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可是洪荒气运，乃是天道所承认。
    如今姜子牙却告诉他们殷商必然会覆灭，这岂不是在颠覆他们的所有认知？
    可笑。
    石矶好一会儿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些古怪的看着姜子牙。
    “师弟你劝了这么久，莫非这就是你也不愿意告诉阐教的缘故吗？”
    原本姜子牙还在思考应该如何劝石矶，听到这番话之后才是一愣。
    随后苦涩笑道，“应该有其中一些吧。”
    “师弟，虽然禅教的人的确有些自大，但你也不好藏着掖着，有些话还是拿出来说。”
    难得的石矶为蝉叫的人说了句好话。
    可惜的是石矶作为一个顽石成精的妖怪，又怎么可能了解人心险恶？更何况风神量劫之中，他本来就是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