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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刘荣(06)

      窦太后笑了笑, 道:“太子很不错,哀家的阿娇也不差。太子性格温润,阿娇活泼开朗烈火骄阳, 一静一动, 般配至极。只是阿娇啊, 你也要适当的收敛一下脾气,不能仗着太子秉性温和,就得理不饶人。”
    陈阿娇不依的撒娇:“皇祖母, 人家哪有得理不饶人了。”
    窦太后含笑,好不慈爱的说:“哪里都有。瞧瞧现在,可不就是得理不饶人吗?”
    陈阿娇的脾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总归是馆陶长公主、窦太后等千娇万宠宠出来的,骄纵肯定有,而且不少, 除非遇到很会包容她小任性的丈夫,不然嫁给帝王,其实是下下策。
    幸好季言之这个刘荣, 在窦太后、汉景帝那儿都评价都还好, 哪怕是因为栗姬起了不愉快, 险些否了这门亲事的馆陶长公主,也不得不承认季言之温润如玉, 端正有方, 心胸宽广, 一朝得势也万万不会弃糟蹋不顾, 不是那种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的伪君子。
    “皇祖母, 你再这样说阿娇, 阿娇可不依了!”陈阿娇搂着窦太后的胳膊, 笑靥如花的撒着娇。“太子哥哥说过了,阿娇真实不做作,这样的秉性很好,刚好配他这个温雅之人。”
    窦太后摇头,笑着道:“这话太子真的说过?”
    陈阿娇:“好啦好啦,这话是阿娇说的,但是太子哥哥也没夸奖错嘛,阿娇本身就真实不做作嘛。”
    “不害臊。”
    窦太后取笑了陈阿娇一句,却是话锋一转,说起了怎么管理宫务的事儿。末了还说:“依着馆陶的意思,是打算阿娇年方十四(虚岁)就嫁入太子东宫。哀家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问问阿娇你的意见,阿娇你怎么想的,这里只有我们祖孙二人,哀家一向疼你,你也不必有顾虑,有什么想法,直接大胆的说。”
    脸颊顿时染上了嫣红,陈阿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到底还是忍住羞意说:“就按照母亲的意思,等阿娇满了十四就嫁给太子哥哥。”
    “多大年龄,就开始恨嫁了?”窦太后再次摇头失笑,却松口道:“行啊,就按照馆陶的意思来办吧,一会儿哀家打发人给太子提个醒,让他处理琐碎事情的同时,也别忘了陪陪阿娇。”
    陈阿娇这下子也不忸怩了,直言说季言之这般忙碌实在过分,她一会儿得去太子东宫瞧瞧去,免得季言之忙碌之中又忘了用膳。
    “这丫头。”感觉到陈阿娇离开,窦太后哭笑不得对身旁伺候的奴婢道:“直说想念太子,不想陪哀家这个糟老婆子得了,哀家难不成还能扣下她,不准她往太子东宫跑?”
    奴婢低眉顺耳的说道:“翁主对太后最是孝顺,和太子又是青梅竹马,孝顺太后之余自然也要分神惦记太子。”
    “许你会说话。”
    窦太后想到陈阿娇小小年龄就一副为情|爱而生的模样儿,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说,总归还是该感叹的,幸好太子是个好的,不是那等凉薄的负心之人,不然啊……
    “去请馆陶进宫,馆陶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哀家请她进宫商量太子和阿娇的婚事。”
    陈阿娇如今年十二(虚岁),既然馆陶长公主有意让陈阿娇十四就出嫁,那么现在就得准备起来。
    至于为什么直接略过栗姬,由窦太后和馆陶长公主商量婚礼细节,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经过刘德、刘阏于锲而不舍的宣传与广而告之,栗姬的蠢已经被大汉朝最有权势的母子所熟知甚详,要是让栗姬以生母的身份负责太子大婚事宜,讲真,不光汉景帝怕闹出笑话,就连窦太后这位已经不太管事的老泰山也怕……
    毕竟功夫再好,也防备不过来作精的作妖。
    “还有皇帝那儿……”窦太后微微沉思:“算了,皇帝那儿先不叫,这会儿栗姬十有八|九缠着皇帝,叫了皇帝不是等同让栗姬知道哀家打算正式定下太子和阿娇的大婚事宜。就这样吧,先去请馆陶进宫,你亲自去。”
    那身旁伺候的宫娥领命,随即退出内殿,在其他宫娥进屋伺候看不见的窦太后时,才匆匆离开未央宫,去了堂邑侯府请馆陶长公主进宫。
    不提馆陶长公主匆匆忙进宫,与窦太后商谈大婚事宜。且说陈阿娇这边,先前她离开甘泉宫,径直就去了太子东宫。去的时候,整个太子东宫除了伺候的宫娥、太监外,就只有季言之这一位主人。
    往日里总喜欢跑来太子东宫蹭吃蹭喝的刘德、刘阏于今天连人影儿都看不到。
    陈阿娇略感稀奇,忍不住发问:“太子哥哥,河间王和临江王呢!”
    季言之:“替我出宫跑了一趟。”
    陈阿娇:“是工坊那边的事儿吗?”
    季言之点头:“算是吧,不过工坊那边的的确确不能缺主事的人。”
    陈阿娇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季言之的话有什么深意。干脆就直接把窦太后私底下让她传达的话,一五一十都跟季言之讲了。
    季言之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了窦太后这是拐弯抹角的给自己提醒,不要轻易的放诸位皇子就藩,免得身体欠安的汉景帝一死,又上演当初的‘七国之祸’。
    陈阿娇却不太想得明白,见季言之神色未变,忙问道:“太子哥哥想出来皇祖母说的话的意思没有?”
    “后宫有人不服气我凭借着长子的身份当了太子呢!”季言之笑容淡淡的对陈阿娇说道:“皇祖母这是提醒我,要为了阿娇好好的做事情呢!”
    陈阿娇啐了季言之一口。“什么为了我,难道太子哥哥就不能是为了我们吗?”
    “得,是我的错。”季言之哭笑不得却从善如流的道了歉。“不该这么跟阿娇说话的。”
    陈阿娇傲娇的哼了哼,一副就是太子哥哥错的骄横模样儿,让季言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转移话题道:“前些日子淮南王进献了豆腐方子,方子里说豆子加水磨成豆浆,加石膏可做成豆腐。不如今儿就让厨房里掌勺的师傅做一道豆腐。”
    “不是说豆腐吃起来有一股豆腥味儿吗?”陈阿娇有些嫌弃的捏捏鼻子:“要不还是炖个竹笋汤,烤鹿腿?”
    “东宫的掌勺师傅手艺不错,做的豆腐没什么豆腥味儿,阿娇可以试试。”季言之含笑着道。
    陈阿娇骄横归骄横,但有个长处就是很顺毛驴,只要季言之好言好语的说,基本上都会听话。这不季言之这么一说,陈阿娇就不再坚持已见,并且还高高兴兴的说如果太子东宫掌勺师傅做起来的豆腐吃起来,还是有豆腥味儿的话,以后就不准季言之随意的安排膳食。
    季言之从善如流的点头,含笑道:“嗯,以后都让阿娇来安排。”
    这下子,再落落大方性格不忸怩,陈阿娇也红了一张俏脸。
    “太子哥哥真是的!”陈阿娇爱娇的道:“就会说好话哄我,再这样,我可要把太子哥哥说的一切当真了哦。”
    “本该如此!”
    季言之眯眼笑笑,随即带着陈阿娇进了书房,很有兴致的铺纸研墨,画了一幅水墨青山绿水垂钓图。
    画很漂亮,陈阿娇看着很喜欢,立马缠着季言之让他以自己为题,画一幅美人春睡图。
    “美人?春睡图?”
    季言之表情有些怪异的扫了陈阿娇一眼,不是季言之埋汰陈阿娇,主要是陈阿娇现在只能算萝莉,一团孩子气没长开算什么美人?不过鉴于陈阿娇已经因为他的犹豫而横眉倒竖,季言之只能尽量按照抽风(不是语病)派的画法,将陈阿娇整个人画得仙气翩翩,一看就不是本人。
    只是陈阿娇对于自己的容貌可能认识得不太深刻,也或许是陈阿娇对自己容貌滤镜太厚吧,反正仙气飘飘的美人春睡图一画出来,陈阿娇就赞叹的说季言之画得真像。
    季言之很镇定的附和:“是挺像的,不过阿娇本人要比我画的《美人春睡图》要美得多了。”
    陈阿娇眉眼弯弯,想必此时此刻已经吃了蜜糖,甜到了心里。
    季言之又说了一些比较土味的话儿哄人,便由宫娥进来书房禀告说膳食已经准备妥当,让季言之、陈阿娇出书房到正殿用膳。
    先秦两汉可食用农作物其实还挺丰富的,粮食作物有小麦、大米、高粱、大豆等,蔬菜作物有萝卜、芹菜、芋头、韭菜、葱蒜等。甚至于宫廷还设有专门的温室用来冬天种植蔬菜。
    不过由于局限性,产量并不高,因此贵族富豪土绅还是多肉食,而且大多野|味,人工饲养的除了现名彘的猪外,就只有鸡鸭、牛马。不过牛马属于运输耕种主力,不能自行贩卖宰杀,因此民间普遍养殖的就只有鸡鸭以及猪羊。
    而鸡鸭羊还好,但是猪,说老实话,西汉时候普遍只有平民百姓才会食用,大部分贵族都是食用的羊肉,或者圈养的麋鹿肉,毕竟大众的认知里,猪这种家畜很埋汰,肮肮脏脏的。
    反正季言之这人,是很喜欢吃猪肉的,而且后世的杀猪菜,可是顶顶有名。只是季言之现在是太子,万事不可太过出挑,而且有刘德和刘阏于在呢,这种吃方面的风头由着他俩出,季言之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闲话莫多说,这回掌勺师傅准备的膳食很丰盛,八个菜两个汤,都是用大的粗瓷器盛放着。大部分都是烤的食物,有烤好切得薄薄一片儿的烤麋鹿肉,有烤得皮肉外翻焦黄酥脆的烤鸭,还有一条大概有斤把重的烤鱼,剩下的便是用盐水煮的青豆、萝卜、以及烤的香葱和韭菜。
    哦,两个汤则是鸡皮竹笋汤,以及白菜豆腐汤。
    还有一道季言之口述,掌勺师傅发挥聪明才智制作出来的小葱拌豆腐。的确没有豆腥味儿,还很咸香嫩滑。
    季言之看了一眼将案桌摆放得满满当当的膳食,只有一个念头,现在造船前往北美洲收集辣椒、玉米等种子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来不及他是不是要制造一场神迹,来一出天赐福泽万民的粮食种子。
    如果采取第二种方法,显然现在不太合适。最合适的时间,应该是他顺利登基为帝的那一天。毕竟‘人造神迹’操作得当的话,可以将君王整个人神话。
    季言之这个人吧,他小心眼,在汉景帝除他之外还有十三个皇子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将‘君王神话’的机会让给汉景帝,肯定要留给自己。所以现阶段的话,真的挺不合适的,也就是说还要等差不多十年,他才会有完美的机会让天下百姓种植烧烤的灵魂——辣椒。
    季言之心中道了一句可惜,面上很自然的给陈阿娇夹菜。陈阿娇喜欢吃肉,所以季言之多数夹的是水煮蔬菜,偏偏还振振有词的道:“不光要吃肉,蔬菜也要吃,这样身体才能健康……”
    陈阿娇这方面倒是不会和季言之过多的计较,有种迷妹思想,觉得季言之说有点儿不中听,但都是对的。乖乖巧巧的将季言之夹的菜都吃了下去。
    用过膳食,陈阿娇又在太子东宫待了一会儿,就被窦太后特意打发来的宫娥请回了甘泉宫。陈阿娇走后,季言之又开始了忙碌,大概掌灯时分,刘德以不错的身手翻墙进了太子东宫。
    “大哥,你可料错了一件事情。”刘德兴冲冲的道。
    季言之依然握着一册刚刚印刷出来的书籍翻看,头也没抬的回答道:“哦,是吗?”
    刘德:“大哥,你就不问我情况吗?”
    季言之依然头也没抬,敷衍的说道:“什么情况?”
    刘德:“……就是有人暗搓搓搞不入流算计,想要离间三兄弟感情的事情啊。我查出来了……与……”
    “与王娡有关?”季言之合上书籍,终于拿正眼看刘德。不过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什么情绪波动也没有。“王娡是参与了其中,不过应该只是推波助澜。既想要争夺圣宠,又想要报南宫公主和亲匈奴单于之仇。”
    刘德目瞪口呆:“……和着大哥你都猜着了,但一直憋在心里没说?不过,这争夺圣宠还好说一点,毕竟咱们母妃啊,那是标准的自己吃肉不给别人喝汤,可是这南宫公主和亲西域之仇,从何说起?是汉景帝做主让南宫公主和亲匈奴单于的,关我们兄弟三人鸟事。”
    “汉景帝不敢恨,只能恨我们这些既得力者。”季言之面色平静的道:“汉景帝遣公主和亲匈奴单于的时候,我曾经劝过,可惜没劝住。”
    季言之一直以来的理念是‘天子守城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纳贡’,可有时候只能够以身作则,从他开始制定规矩。所以说老实话,关于南宫公主和亲匈奴单于的事情,季言之劝了几句也没劝动汉景帝,就算了。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在于,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如果南宫公主是栗姬生了,少不得他会动用一些手段,即使不打消汉景帝遣公主和亲匈奴单于的想法,也要让南宫公主出嫁匈奴后活得更加自在一点儿。
    只是南宫公主乃王娡所出,这几年即便没有季言之的授意,刘德、刘阏于历来都是防备甚至王娡。如果因为只是怜惜汉景帝将维护两国短暂和平的事情强压在一介女流之辈上,反而会被怀疑有什么阴谋。只不过季言之也没有想到,他的劝解几句还致使王娡把他给恨上了。
    季言之真的是连生气都提不起儿。
    刘德有些惊愕的道:“所以王美人因为这事儿嫉恨大哥你?没理由啊,与她同年的长乐公主留在大汉尚驸马,她不是更该嫉恨长乐公主和她身为良人的母妃?”
    “恨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季言之依然声音平稳的道:“比起只生了一个女儿的楚良人,显然我们的母妃更招恨。”
    “母妃是汉景帝的第一个女人,又为汉景帝接连生下我们三个?份量能一样。”刘德鄙夷道:“说白了汉景帝不敢恨,只能选择恨起将汉景帝完完全全霸占的母妃和她所生又被立为太子的大哥了。”
    历史上,栗姬因为脑子问题连累刘荣太子被废,自己也忧郁成疾去世。可汉景帝的陵墓却有她的位置,她和王娡占据了左右。因无子被废的薄皇后只是葬于偏僻角落。从这儿就可以看出来,其实栗姬在汉景帝心中是占据了一定位置的。如果她聪明一点儿,如果不是王娡和馆陶长公主联手了,刘彻还不一定上位。
    “王娡最得力的助手已经被斩断,她如今不过是不得宠的深宫妇人,即使因为所生二女儿南宫公主被汉景帝和亲匈奴单于,博得了少许怜惜,有母妃在的一天,她就没一天出头之日。”
    至于窦太后所提的放诸位皇子归封地就藩,无疑是纵虎归山,恐上演汉文帝继位之时所发生的‘七王之乱’,季言之是一点儿担忧的情绪也没有。说句自大的话,季言之对此根本就无所畏惧。
    不说季言之早就有打算像清朝那样,取缔诸皇嗣分封天下将大汉朝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小王国,改封闲散亲王、郡王等,用俸银养着他们就成;就算没有这种打算,纵然纵虎归山,他就没有杀虎能力了吗?
    刘彻真要敢私底下招兵买马,他就敢让刘彻死得不能再死。
    “汉景帝可曾流露出过让诸位皇子提前就藩的事?”刘德若有所思的问。
    刘德甚至包括刘阏于在内,是知道季言之有效仿清朝撤藩,将皇族宗室闲养起来的想法。刘德、刘阏于两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毕竟在他们看来,只有留在长安当个闲散王爷,不担事儿,整天遛狗斗鸡才是真.纨绔子弟该做的事儿。
    所以撤藩,必须撤!
    季言之笑了笑,回答:“汉景帝关于这方面,心思稳着呢。我想诸皇子就藩的事儿,大概要等他真的病得一塌糊涂,新帝继位之际才会有诸皇子就藩的事儿发生。”
    “这样也好,免了他们各自去封地经营十来年的优势。”
    刘德也是知道汉景帝的寿命的,又因这是私底下的谈话,说得比较随意。
    刘德不像季言之,心有千万的弯弯绕绕却喜欢直拳出击,他纯粹就是觉得任凭其他人怎么蹦跶,季言之这位大佬也是稳坐钓鱼台。事实上也是如此,接下来的时间,季言之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一副温吞,于政事上不过多参言,基本汉景帝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儿,但其实季言之一直在暗中蓄力。
    而且自从汉景帝寿辰季言之献上洁白如雪的宣纸以及用宣纸印刷出来的《春秋》等书籍,并附赠可用来书写的各号狼毫笔,让汉景帝龙心大悦后,季言之便开始专注于民生水利这方面。
    要知道搞民生水利吧,在古代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先秦两汉时代,那真的是任何一个改动,都算得上重大突破,要知道这时候,处于社会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们还在用木制的农具呢,所以真的,季言之的大部分精力都损耗在上面,像什么造玻璃术、水泥制造,季言之都交给了刘德、刘阏于来管理。
    嗯,唯一放在心上,自己亲力亲为的,除了民生水利外,也就只有一个火|药制作了。
    不过火|药制作,季言之都是悄声无息的进行,以至于就连刘德、刘阏于也不确定季言之到底囤积了多少火|药,刘德、刘阏于这两货私底下也没少琢磨,总觉得季言之囤积的火|药数量,大概可以把整个长安城炸毁。
    “你这猜测有点儿夸张!” 刘阏于却提出了异议:“最多将整个未央宫炸毁,哪能炸毁整个长安城呢!”
    刘德翻白眼:“别管我说法夸不夸张,反正大哥手中是有征讨异族,收复西域诸国的利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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