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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无声的辩论,说来就来。
沉默着,僵持着,两人最终只留给对方一声轻哼。
各归各位,重新占据东西两个角落,让这顿晚餐在安静气氛中收场。
一夜无事,翌日却不见天色放晴。
厚重云层仍旧盘踞山顶,像是随时会再降暴雨。
“气候有些反常。”
黄药师进入外方山之前打听过历年情况,他更精通天文曾几度夜观天象,“四月末本不该有连日的大暴雨。昨夜那场雨就来得突兀,今日竟然还不见出太阳。”
两人没想过要同行,正准备各自上路,但乌云压顶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现在离开指不定没一个时辰就又下暴雨,很难保证及时再找到另一处避雨点。
池藏风瞧着山雨欲来的天色,“现在说不准还要继续借住破庙多久。趁着大雨未落,不如先准备柴火和食材。”
目前,只能做有备无患的打算。
两人暂且放下此前种种,即刻商议各自分工。
分别去砍树枝、汲淡水、觅食物等等,还不能走太远,避免半途被大雨浇头。
这就前往三里外的河岸。
池藏风昨日在那里钓鱼,比起黄药师去叉鱼的小溪距离寺庙更近。
“你确定钓鱼比叉鱼来得快?”
黄药师去砍树枝前,略有犹疑地看向在河畔落坐的池藏风。她仅仅用一根简陋自制鱼竿与随手刚刚抓的蚯蚓做饵,真能在大雨骤降前搞到肉食?
“请相信,钓鱼,我是专业的。”
池藏风轻轻松松一挥鱼竿,“等你砍来柴火,鱼也就差不多钓齐了。”
万一你做不到呢?
黄药师没问,但自认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机会。
一炷香时间,匆匆过去。
池藏风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则见黄药师右手成提着捆树枝,左手提着几串野果疾步而来。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摘了果子,也不知是不是有心记下了她昨夜随口提到的遗憾。
黄药师感到落在野果上的目光,将左手稍稍往身后一藏。
他才不是因为记着一菜之师的喜好,稍稍绕道为池藏风摘来野果。
黄药师:别问。问,就是不小心摘的,反正绝不承认是谢礼。
池藏风忍住笑。
还藏什么藏,她都看到了。
不过两人都没提野果。
下一刻,黄药师瞥见河边大树上倒挂的一排鱼,足足五条肥鱼在迎风晃荡。
太快了!
这钓鱼的速度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你在鱼饵上加了什么?”
黄药师合理怀疑池藏风用了特别手段,“普通蚯蚓不可能让鱼前仆后继地上钩。”
“问得好。”
池藏风伸出一只手,“这个数,秘方卖你,要吗?”
黄药师冷笑,他看起来钱多人傻吗?
池藏风也压根就没想再赚一笔。
她还是有原则的,不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起码要让那只羊歇一歇,可持续薅羊,别让羊一下就秃了。
“马上就好,还差一条就收工。”
池藏风说完感到鱼竿一沉。她熟练起竿,正想着每人三条鱼的指标就要完成,岂料半身出水的那条鱼让人呼吸一顿。
眼前的鱼,约有孩童半截手臂的大小。
鱼头形状与常见鱼完全不同,全身鳞片是五彩斑斓的黑。
最离谱的是,黑色怪鱼被勾住后,居然歪过头双目眨呀眨,泪汪汪地看向池藏风。
嘿!哪里来的妖怪!
池藏风猝不及防与黑鱼对视,真像是遇上了开启灵智的妖修。
「求手下留情,求放鱼一命。」
黑鱼的眼神十分灵动,似乎拼命表达求生欲。
“愿君牢记,贪吃误事。”
池藏风遵循了她的原则,不论荤素,不食已有灵智之物。取下黑鱼嘴上的钩子,让它重获自由了。
黑鱼入水,顷刻不见踪影。
黄药师旁观了这一幕,忽然内心平静。
他悟了!唢呐与箫的乐坛地位之争也好,或是烤鱼技术的教与学谁更重要之论也好,此前他究竟和什么样的人在暗暗较量?
是一个随随便便钓鱼,都会遇上非正常鱼类的人。
和这种人一争高下,有全面获胜的可能吗?
黄药师并不反对池藏风放走怪鱼,就是没忍住戏谑:“尚缺最后一条鱼,你还不下竿?难道要等黑鱼回来报不杀之恩。”
“你又确定黑鱼不会报恩了?”
池藏风怎么可能听不出调侃之意。话虽如此,她压根没指望黑鱼回报,已经取来一条蚯蚓准备挂鱼饵。
黄药师轻哼一声,“黑鱼还能上演田螺姑娘的桥段?它都跑没影了,根本不会守着一鱼换一鱼的江湖规矩。”
话音刚落,河面忽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