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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再说床底的纸团,它与整洁房间格格不入。是百晓生失误没能打扫干净房间,而将纸团遗漏在了床底角落里吗?
“这个百晓生,他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费彬先是草草翻阅了桌上的手札,又看向书架上的书籍,不免向他的师兄左冷禅提出一个扎心的问题:“掌门,你看得懂那些字吗?”
书桌上的手札,百晓生以汉字书写,但都是心情杂记。
像是今天买的宣纸不好用,女人都不讲道理把他逼到了西域,不同区域的沙子吹在脸上的感觉不同等等。
书架上的书籍都被翻得卷边了,却只有三四本是汉文书。
其余四十多本,有的是西夏文、有的是藏文、有的是梵文、有的是摆夷族文字。
成为江湖公认万事通,必须精通几门语言文字。从这个方面来看,百晓生名副其实饱读诗书,是有真学问。
左冷禅却黑着一张脸,百晓生读懂那么多书又如何,还不是不明不白地死了。
“鬼画符,谁看得懂。但好歹说明一点,虚竹遗宝应该是存在的,起码百晓生在认真研究它的位置。”
换言之,那个被截杀的信使与那封落到众人视野里的信,应该不是如阴谋论的设想,它不会只是一个圈套。
脸色不佳的,不只左冷禅。
此行最后留下的十三人,谁也不敢说精通百晓生藏书所涉的几门语言。
退一步说即便无花精通梵文,他愿意逐字逐句翻译,剩余想要寻找遗宝的都是竞争者,又有几人能够信任他没有藏着掖着。
怎么办?
是有了一个最朴实的做法——抄书。
谁都不想错过任何线索,也不同意成各自带走几本交换着看,信任如此艰难,这些书一旦离开精绝旧地,谁知道会不会被掉包。
那么就依样画葫芦抄下来,等回到中原再分别寻找信得过的翻译。
屋内一共留下了四十九本书与五本手札。
从屋内摆设的情况来看,百晓生给书本都编号了,而编号不曾中断,但仍旧不能排除与杀他的人已经带走了某些线索。
哪怕明知不一定能通过书籍找到线索,哪怕明知留下的书也可能有缺失,但众人还是达成了埋头苦抄的一致意见。
此般场景看起来颇为无奈。
谁想到一场西域行,先是吭哧吭哧做苦力挖沙弄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找到了百晓生的老巢,然后要伏案埋头唰唰抄书。
一个个像极了闹事被夫子惩罚的学生,必须排排坐在完成夫子布置的罚抄作业,完成的学生才能先回家。
像神水宫占据了人数优势,来了四个人合力抄得快些;像是道士钟孚、大胡子栋白都是单打独斗,那就抄得慢一些。
池藏风揉了揉手腕,抄书真的会手酸,这滋味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她确实能过目不忘,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而且也不想太打眼暴露记忆力。
为什么对遗宝不感兴趣还要抄书?
谁规定百晓生看的书一定与遗宝有关,也许能有找出一条背后的关系网,也许记录着奇异草药的生长环境。
不过,不动刀动剑,只动铲动笔,还走不走江湖路线的剧本了?
千辛万苦横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然后窝在地下废旧房屋内苦兮兮地抄书,这种事情非常罕见。
除了睡觉吃饭,一群人几乎不停笔,最慢得抄了七天终于摆脱了奇奇怪怪的行为,是先后带上抄好的书折返中原。
至于原版的那些书籍,十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正如把百晓生的尸体埋了。
也许,其中会有人故意折返把这一批原版书带走,但到底也没因为这种可能就把书都烧了。
无花也走了。
临行前,他深深看了池藏风一眼,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解决自身的麻烦最重要,期待再聚的言辞如果不够真心又何必出口。
‘你的脸,这样也好。’
这一句诚恳的实话也没能直说,否则就会引出不能说的原因。
脸被毁了,怎么就好了?因为沙漠里有一个嫉妒别人美貌的石观音存在。
那又是怎么了解石观音的习性?是因为七绝妙僧不幸是她的儿子。
疑问会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提。
热闹的客栈徒然冷清,最后只剩池藏风与欧阳锋两位住客。
“节约时间,分头找翻译。”
欧阳锋提出,“我认识一些精通藏文、西夏文的商人,找他们把相关书籍翻译一下。”
池藏风不置可否,两人是各自抄了书,不存在谁带走其中一部分的分配问题。“行吧。我回关内,设法找一下懂摆夷族文字的人。”
找谁?
摆夷族分布于滇越一带,黄药师在云南生活过好多年,说不定读得懂摆夷文。
两人看似简简单单说定了。
欧阳锋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