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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心里是清楚的。而且如果是从他自己的持股里分,他本没有必要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商量。
季南征抿了抿嘴,只沉默了几秒,然后抬眼看着季明山道:“我没有意见。”
拥有10%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就够宋秋辞的一年开销了。当然,她将来会有参与公司决策的权力,或者找代理人来做。季南征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她是咱们家的人,应该的。”
季明山似乎有些意外,定定地看了季南征两眼,然后笑了。
隔壁桌有人喝到兴头上,大着舌头和同伴讲话;离用餐区不远的后厨里,带着水的蔬菜下油锅发出剧烈的呲呲声;有人点了汽水,服务员正用开瓶器哔剥一声撬开瓶盖。
耳畔尽是尘世的声响,季南征看着父亲眼角的笑纹,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其实完完全全,是和父亲一样的人。
墙头,马上
戏剧节开幕式当天,场面可谓沸反盈天。各路媒体的长/枪短炮追着受邀而来的明星网红,闪光灯亮个不停。
李清言和宋秋辞没有去凑热闹,踏踏实实缩在鸦青镇染坊门外廊下的一间房间做准备。
这个露天的大染坊就是他们布展的场地,一排排染架足有两层楼高,其上挂着渲泄而下的蟹壳青、海棠红、油烟墨、玉石蓝各色染布。染坊的实用功能早已废弃,染架与染布的搭配,更像是一组大型装置艺术。
宋秋辞对场地很满意,前几日她看着工人把画按照褚清宁公司的安排搬进来、置放好,自己进去走过几圈。
染布半透明,有日光的时候影影绰绰的朦胧如纱窗,犹抱琵琶半遮面似地露出后面的画作;稍多行两步绕到画的跟前观赏,又有云破月来的感觉。
染坊场地本不太大,经由这样的空间区隔,一个画展似乎无穷无尽、回环往复。
第一天是人最多的时候,宋秋辞戴了鸭舌帽混迹在看展的人群里,一边看画一遍留神听看客的评价,直到日头偏西才出来,浑然没感到疲劳似的。
李清言提前给她发了信息,说要和几个刚交到的媒体朋友一起晚饭,问她要不要来认识认识。当时宋秋辞正在画展里呆得兴趣颇浓,又有些懒得和人交际,便叫他自己去了。
昏黄的日光将落未落,小镇上却还是人潮如织。游客和看客都在找地方吃饭,她也得填满自己的五脏庙才是。
才在青石巷小道上没走几步,左右看着打着招子酒旗的店家挑选,便听得身后有人叫她。
褚清宁也是刚忙完整整一天,才有了自己的空闲出来觅食,谁知道走着走着看到前头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邀请宋秋辞一起吃饭,两个人便找了就近一家羊肉面的铺子,上二楼坐了。羊肉面本是北方的特色食物,没想到这江南小镇也有人爱□□吃。
端上来时卖相也很不错,羊肉片堆在面条上满满当当,厨师又在清澈的面汤上撒了碧绿葱花,视觉效果相当喜人。
褚清宁看对面的人,鸭舌帽盖住额头低低的,长发挡住左右的脸,不禁哂笑。宋秋辞吹凉了汤,啜饮一口,抬眼看他,“怎么了?”
“今天镇上不少人是和你类似的打扮,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秋辞摇头。
“都是那些明星们,怕被人认出来,又想自由自在。”褚清宁笑道,“其实这样打扮更引人注目。”
宋秋辞顿了顿,“我这不也是担心再被拍么。”
她可是心有余悸。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自己明明是和人正常的工作来往,却要因为被人揣测了难堪的内幕,不得不“做贼心虚”。
“习惯就好了。狗仔拍我们,也是因为他们要拿工资养家;看客关注我们,也是因为生活辛苦需要一点娱乐,都没有恶意。你得想开一点别那么吝啬,也别因为别人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影响自己正常的生活。”
褚清宁一笑,看她一眼,又伸出手来把她唇边一缕头发拨开,“头发都要掉汤里了。”
她被这突如其来稍显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咳了一声,然后思索了一下搁下筷子,将累赘的头发用手腕上退下来的皮圈绑了一个低马尾,果然清爽舒服多了。
扎完了头发,忽然又想起李清言之前找来的褚清宁“资料汇编”,那里头有不少八卦偷拍图,“你也是被拍着拍着,才悟出的这些道理?”
褚清宁想了想,“嗯,权当贡献GDP了。”
他说得幽默,成功将宋秋辞逗笑。
饭毕褚清宁又邀了宋秋辞和他一起去芙蓉宕看一场水上戏台演出的剧目。
芙蓉宕是鸦青镇靠西边的一个池塘,挖凿成圆形,临着岸边延伸出来块平台,原先作用未知,但现在充作了戏台。
天色全黑,戏台上打光明亮,另有几盏高足红灯笼立在四角,营造出一种复古气质。负责配乐的戏乐队掩映在岸上柳林间,笙,鼓,二胡,三弦的声响交加,隔着水传来,繁笳沸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