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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

      是助理刚刚给他准备的。洁白的骨瓷咖啡杯旁是一个相框。
    因为桌面上东西实在太少,那个突兀出现的相框吸引了宋秋辞的视线。她走过去拿起来看,竟是他们小时候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季奶奶坐在大宅后院的矮榻上——他在圆月下亲吻他的那个矮榻——左右揽着十四五岁的季南征和宋秋辞。拍摄的时间应该是春天,后院的花花草草也入了镜头,整张构图显得生机盎然。
    她记得这张照片,那会儿她刚和季奶奶变得亲近。季奶奶说,一家人要一起拍照片才好,于是有了这张合影。
    照片上季奶奶和季南征都挂着微笑,只有自己别别扭扭,不知道如何面对镜头似的,神情拘谨,拍得很像证件照。
    宋秋辞低着头,手指抚过照片上季奶奶永远慈祥的脸。
    他居然把这张照片一直放在办公桌上。
    季南征本来以为进来的是助理,却半天没有听见人声。回头来看,一时愣住。
    因为疲劳,他的眼底有些发黑,本来的单眼皮似乎也因为没睡好觉变成了外双,好在衣着整洁,胡渣干净。
    季南征这些天除了迅速回朝阳公寓洗个澡,补个眠,剩下的时间都消耗在这间办公室里,处理冗杂的千头万绪。他有几天没有见过她了。
    此刻见到宋秋辞,他怀疑自己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于是只愣在那儿。
    季南征如此憔悴,她搜刮记忆,像是第一次见。
    那天是他亲眼目睹了郑如山的死。现在也是他一力承受了铺天盖地的诽谤和质疑。
    宋秋辞曾打电话给季明山,问他眼下的情况季氏会怎么样。她不懂得商场之道,也不知道这样一起事件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季明山只是安慰她,叫她只要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其他所有,交给季南征。
    “这些事情都交给南征,他可以处理得好的。”季明山如是说。
    这些年集团的难事都压在他身上,诸如此类的疲累想必也不会少。所谓十年风光,实则步步为营,千难万阻。面前身长修立不肯崩溃的男人,顶住了季家一方晴好的天气。
    季南征此刻在她面前静默,让宋秋辞的心忽然就软了。
    胸中沟壑像被一条春风惊破的大河淌过,寂静无声却涌动磅礴。
    她走上前去,在自己后悔之前伸出双手,环抱住了他。
    她想起来——失去季奶奶那天,暴雨滂沱后的灰暗清晨,她惶然起身,在无尽的无助和悲伤中,是季南征一直等在客厅,让她有了一个怀抱可以投奔。
    多年以来她一直依靠自己,那是头一次,在她飘摇坠落的时候,有人无条件地接住了她的身躯。
    也是在他的身旁,哪怕全世界停电、黑暗降临,她也可以安然入睡。
    季南征身上的气息像雨后的深林,有清淡的木头和被打湿的青草味道;也像清清白白的月色,柔软而令人安心。
    宋秋辞在他怀里,近乎贪婪地细嗅着那种味道,然后抬起头来,凝住了季南征的眼眸。
    她眼里雾气弥漫,摄人心魄。
    季南征身体一僵。几乎是无法控制地,他低下头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皮肤滚烫,在触碰到她沁着凉意的嘴唇时,季南征倏然想起了那颗小时候幻想过的樱桃——新鲜的,清冽的,诱人的红色。
    而令他意外的,这一次宋秋辞没有试图躲开。
    她像一头灵巧而稚拙的鹿,轻柔地舔舐着他的伤口。
    令人疲惫的理智不复存在,他们彼此对自己身份的认知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这一切仿佛一场不知前路,惊心动魄的冒险。
    她只想靠近他,给他一个依靠;而他,只想用尽全身力气,无声沉沦在她的温柔里。
    一个深吻在沉默中酝酿,喧嚣,绽放,归于平静,最后只剩下彼此跳乱了节奏的心跳和微微的喘/息。
    他的皮肤滚烫,手指轻拂过垂乱在宋秋辞脸颊上的碎发。
    指尖所到之处,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战栗。
    野草,软玉
    这还是宋秋辞第一次来季南征在朝阳的公寓。
    刚回国那会儿她只是开车到楼下,现在进屋看看,风格跟他的办公室一样,东西少得像是样板房,没有人居住的气息。
    季南征无知无觉任由自己烧到三十八度。
    宋秋辞开车送他回家,试图在这“样板房”里找到一些退烧药,不出意外地一无所获。拉开冰箱,除了几瓶矿泉水和能量棒之外别无他物。她只好叫了个快递,让人送一些药物和食材来。
    季南征本来是被赶去卧室睡觉的,可过了一会儿还是跟到客厅来,靠墙站着,看着她在厨房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可能是体温上升的关系,他在头疼和眩晕中感到一丝不舍得与人分享的快乐。
    “怪不得你老是回大宅住,你这里简直家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