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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难免有诸多不便。
    郑嘉却上了心,以为她是讽刺自己无父无母了,嘴角只是扯了一下,没什么表示。
    芮斯媛应着话,说道:“我们准备……再过一阵子就去登记了。”
    这再过一阵子,指的自然是等郑嘉的父丧期过去。
    郑嘉向工作单位请了假,暂时留在京城料理郑如山的后事。期间也去过瀚海建筑几回,人事怕担责任,可能处理起事情来并没太注意方式方法。
    这些天郑嘉也算是看够了冷眼,在丧父的哀痛上,又积攒了一肚子对季氏的怨气。
    原先芮斯媛跟他提,说一起去和自己的姐姐和姐姐的继兄见个面,他听说对方就是季氏的季南征,斩钉截铁地就是一句“不去”。
    后来答应,说实话,是因为怀了恨意。
    他想来看看,这个把父亲逼上绝路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南征陪着说话,也亲自斟茶。举手投足温文尔雅,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的客气微笑里透着疏离。
    没错,就是他们那样的人。
    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活事业都易如反掌。
    他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时而慈悲地从指缝间投撒一些薪水和激励的话下来,像喂鱼,像养狗。
    季南征这样的人,从不知道他们这些小人物从基层一点点靠自己打拼有多难。做得好了没见过表示,只要做错了,就是不留情面的杀伐果断。
    而就是这种杀伐,逼死了他含辛茹苦半生的父亲。
    郑嘉说不清自己仇恨的对象到底是什么。
    是那些小时候看不起自己单亲家庭、看不起父亲在工地干活儿的人;那些工作以后嘲笑自己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的人;那些明明自己已经熬夜加班做事,非但不给一句体谅,还甩着A4纸朝他脸大声责骂的人……
    那些自以为高他一等,一直斜眼看他的上位者们。
    种种面目交错,如入一道道孽海之门。
    郑嘉最终将浑然的一道怒气,凝结在了面前的季南征身上。
    注意到郑嘉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季南征并没动声色,只是往他的茶杯里又添了些水。
    “你们要登记这个事,舅舅知道了吗?”
    宋秋辞于他人脑海中氤氲的层层念头不知不觉,在和芮斯媛聊结婚的事儿。
    芮斯媛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可能是宋秋辞问这话时目光不经意看向了郑嘉,引得他冷笑一声:“我父母的意见也不用问了,他们就算有意见也提不了。”
    这话一说,气氛明显就僵了下来。
    季南征的眼神中已有寒光,可宋秋辞脸却发热。
    她担心是因为自己措辞不合适,刺痛了人家的心,“郑嘉,我不是这个意思……”
    手背被季南征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按住,宋秋辞一愣,郑嘉已经站了起来:“拜你们季家所赐,我爸可怜,连儿子结婚也看不到。将来还要委屈你妹妹,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他说这一番话说时,已经是极尽压抑,声音都在发抖。
    胸中一只狰狞怪兽,正将一双獠牙向外伸展。
    芮斯媛徒劳地抓着他的胳膊,希望他能平复心情。
    季南征将宋秋辞的手在茶桌底下紧紧握住,看向郑嘉语气沉定,“郑嘉,有话坐下说,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可以把事情好好说清楚的。看得出来你也是真心喜欢斯媛,既然快要成为一家人了,咱们就得把心结解开。”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有里有面儿,多么厚道得体。
    一家人?狗屁的一家人!
    一家人会把家人逼上绝路?他季南征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从二十层掉下去的感觉吧?
    此刻不管季南征说什么,都是在刺痛他的神经。
    郑嘉端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季南征,一字一顿,“你,我爸为你们季氏工作那么多年,说赶走他就赶走他,你没有良心。”
    又指向宋秋辞,“你,你认贼作父,贪慕荣华,为虎作伥。你们还真是堪堪匹配的一家人!”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肆意撕破他们伪善的面具,看他们尴尬到无地自容。
    郑嘉被愤恨和兴奋充斥,已是咬牙切齿,神思混乱。
    季南征听到此时,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涵养。他悍然起身,目光冷冷地与郑嘉对视一秒,拉了宋秋辞就走。
    芮斯媛已经被眼前的境况吓到,着急地去拉扯郑嘉,而宋秋辞被那几个掷地有声的词语刺痛,在被季南征带上车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宋秋辞不明白自己是被牵累,只是反复回忆咀嚼着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这几个字份量太重,劈头盖脸砸下来,听到的时候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骇然。
    她越想越委屈,在外面哭太丢人了,于是努力压抑着,将脸偏向车窗那一边,显得若无其事,可手指却在微微轻颤。
    她还在担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