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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还有长安。”
长安正在屏风外满面急色地走来走去, 玉无阶去而复返, 回来后一头扎进床边为虞弄舟再次解毒,已经很久都没动静了。
他不敢出声打扰。
长安其实并不能完全相信玉无阶,可他不懂医术, 外面请来的大夫又未必会有玉无阶医术高明,虞弄舟背后的毒性烈,不是一般医者能应付得了的,他只能暂且把主子的性命交到公主的手上。
他又悔又恨,恨不能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隐约约能听到鸡鸣声,他守了一夜,玉无阶才从里面出来。
长安满眼血丝,直愣愣地冲过去,抓住玉无阶的袖子:“玉先生,主子……驸马他怎么样?”
玉无阶脸上也有疲色,垂头看了一眼手,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抽出来,道:“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但短剑上淬的毒量重性烈,我也没有把握全都驱逐干净,先看他能不能听过这三日,如能醒来,性命就算保住了。”
“只不过……”
长安听他说“性命就算保住了”,终于放心地松一口气,却又见他话锋一转,整颗心猛地又提起来。
“只不过什么?”
玉无阶去旁边净了净手,边擦手边道:“只不过,若有余毒不清,恐怕会损伤身体各部分机能,性命虽保住,但要他还如从前一般康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长安踏前一步,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子会落下暗疾吗?”
玉无阶直起身,对他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会是什么暗疾?”
玉无阶推开房门,临走前睨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等他醒来你就会知道。”
长安牙关紧咬,看着玉无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子里,一拳打到门壁上,他无法确定他口中所说的暗疾是因为余毒,还是他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满心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他回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虞弄舟,双手覆在头顶上,缓缓蹲了下去。
“我错了……”
他面容扭曲,懊悔不已,哽咽道:“我不该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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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公主的舞姬死了,秦徵涣气得差点没吐血三升。
金宁卫都没审出有用的东西,换作他府上的鹰卫应该也是那个鸟样,秦徵涣倒是没有嫌弃金宁卫手段不行,只是单纯气恼那个幕后主使。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东苑找姬珧。
姬珧还没侍弄好穿着,薛辞年领着秦徵涣进来的时候,宣蘅正在给姬珧绞尽脑汁梳头发。
屋里烧着地龙,入冬的严寒倒是不会冻着里面的人,但秦徵涣一撩开珠帘便见姬珧随意披了件裙袍坐在镜台边,还是堪堪怔了一下,脚步便僵在那处。
得见铜镜里的人正朝自己望过来,秦徵涣眉头微动,收回视线,身子往回转,头却还冲着里面:“微臣再出去等等?”
姬珧睡眼惺忪,慵懒地瞄了他一眼:“就在这说吧。”
秦徵涣本来也不是真心想要出去,闻言又把脚往里迈,坐在镜台旁边的太师椅上,双手杵着膝头,久久未言。
姬珧侧目看着他:“王爷该不会是到本宫这干坐着的吧?”
秦徵涣倒是想,美的人就是什么都不干,往那一坐都赏心悦目,就是干愣愣地看着都是一种享受,但姬珧一开口,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上背的那口锅,哪里还有心情观赏什么活色生香。
他清了清嗓子,食指在膝头无意识地点着,问道:“殿下对昨夜之事怎么看?”
姬珧从妆奁里拿出一对红翡东珠耳坠,递给宣蘅,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些黑衣人是如何闯入水榭的都暂且不提,可舞姬确确实实是出自你的府上。”
秦徵涣不禁抓紧膝头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狂跳,脸上还维持着一贯的笑意:“舞姬是一直在我府上,但我既然已经说了会站在殿下这边,就绝不会做出阴奉阳违之事,况且,我要是真的想害殿下,也不会傻到用我府上的人,像殿下一样伪装成来历不明的刺客不好吗?万一像这样失手了,我连叫屈的地方都没有。”
宣蘅给她戴好耳坠,姬珧对镜瞧了瞧,漫不经心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秦徵涣噎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