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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摆放好的,点着了火,帐中的温度才升高几分,鹫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回暖。
他点了下头:“天君,在中原话里,便是女人的夫君。”
姬珧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下,但很快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中原也有以夫为天的说法,却没有月柔族这么露骨,直接自封了一个什么“天君”,也无怪乎他们会给女子吃下“月满弓”那种蛊毒。
中原以道德约束女子,月柔族以性命约束女子,不论哪种更为行之有效吧,时间久了,被囚禁在一方牢笼里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像个宠物,那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姬珧似乎想的有点多了,忽然没有了耐心。
“是谁透露给你们的?”
听着她骤然变冷的语气,鹫翎心中慌乱,沉声说道:“月柔族行事向来只听上面的命令,我只知消息源头出自你们禹国之人的手,却不知那人是谁,主上为了能够长久地利用那些细作,也不能轻易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身份,为的,就是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依然能隐藏自己的行迹。”
姬珧很快便接上他的话:“本宫曾听人说过,来恩玛的中原意为‘月上神子’,是转托月神之人,为月柔族最神圣的存在。每一任月神之子都会成为未来的国师,与月柔国君一同治理国家,可如今,月柔皇室无人继承大统,你苦苦寻找来恩玛,是为了让他回去做你们的国师?”
鹫翎双眸隐晦,胸膛起起伏伏,粗重的呼吸从口中吐出,却一言不发。
姬珧抬眉瞭他一眼:“他只是本宫身边一个小小的奴仆,你确定他就是你们找寻多年的来恩玛?”
“他背后可有狼纹?”鹫翎焦急地问了一句,又神情激烈道,“我看见了,他背后有狼纹!”
姬珧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她细细端详着鹫翎,他眼中的担忧和紧张完全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心实意在在乎这个问题,在乎到不知道掩藏自己的情绪。
姬珧笑了笑:“三郎生在大禹长在大禹,即便背后有你说的狼纹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本宫的人,本宫不让他走,他就不能走。”
鹫翎喉咙一堵,姬珧又道:“你接下命令来江东刺杀本宫,说明现在有听从的人,想要将来恩玛接回月柔,别是你在一厢情愿吧?”
她眼波中像是藏着锋利的剑刃,眼皮一掀,窥探的视线顿时让人无所遁形。
再极强的压力下,鹫翎心头猛震,思虑着她的话,闭唇不言。
“你现在的主上,也希望你把来恩玛接回去吗?他听说国师之子还活着,是跟你一样感到高兴雀跃,还是会蔓延出无尽的危机感,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呢?”
鹫翎的汗水浸透后背,却没觉得热,反而浑身冰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姬珧不疾不徐地抚了抚袖子,语气轻慢:“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月柔皇族与皇教之间,还有着不可横跨的沟壑,三郎是我的人,就算他是月神之子,注定与我是敌人,我也不想他跟你回去,还没坐上国师之位,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鹫翎一顿,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
他是月神教的长老,月神教奉国师为尊,他该追随谁几乎是不需要多问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月柔族的国师死了,月神教群龙无首,又没有国师的血脉留下,才不得已听从皇室的命令,在他们心中,神教一直高于皇权,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应该掌握在皇教手中,而不是那些空有贵族血脉的皇亲贵胄。
鹫翎好像有些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
姬珧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在他身前停下,微微倾下身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鹫翎猛然瞪大了双眼。
姬珧直起腰身,笑容温煦和蔼:“他追随本宫良久,再怎么样也有些感情了,本宫可不愿看到他就这么死了,沦为你们争夺权力的牺牲品。”
鹫翎沉吟不语,眼眸中有审视。
“你不信也没关系,你不答应,就说明如今你心向现在背后的主上,于本宫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敌人,本宫没道理还放过你。”
“若我说,月神教只会奉国师为主呢?”鹫翎眼中幽光迸放,“你,会放过我,和来恩玛吗?”
姬珧的唇边漫开一抹笑,她拽着披风往回走,走出几步之后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看,你是怎么为他肃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