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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
京中政务如今已经不需要姬珧耗费过多精力,她也想趁着这次机会看看姬恕能不能独当一面,把姬恕独自留在京城,唯一让她不能放心的就是淮南王和临滨王,国宴之后二王本该回他们的封地,淮南王走了,临滨王却因病耽搁,要在府邸小住几日。
北胤的事比较着急,姬珧便让盛佑林多留意着点临滨王。
三月末姬珧离京,这一路轻装上阵,并没有带太多人。
到玥州时换了水路,船上,姬珧侧卧在榻,手握成拳抵在心口。
江水悠悠,水推船移,姬珧像在空中漂浮一样没有着落,短时间的坐船她没问题,时间一长便会晕船,此时胃里泛着恶心,实在难受。
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走到她跟前,将手中的碗递过去,姬珧没抬眼,接过去仰头喝了,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紧接着眼前又多了一碟蜜饯,她搁到嘴里含了一口,那股难言的恶心感总算减退许多。
她把碗递回去,呻、吟一声,脸贴枕头倒在榻上。
那声呻、吟更像小孩撒娇,宣承弈看她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把碗放桌上,便走回去,脱了鞋挤上去,将她揽到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后背。
“既然这么难受,一开始为什么还选水路?”
姬珧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清冽的香气,能驱散她的不适,便将头往里挨了挨,道:“本宫哪里知道会这般难受,水路走得快一些,早知道还不如骑马了。”
她说着说着抱怨起来,也不知在生谁的气,身旁的人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后背,像是哄人,却不知他常常握剑的手有许多茧子,隔着薄如蝉翼的青衫,弄得她后背有些痒。
姬珧皱了皱眉,一把按住他手臂,两人都没说话,片刻宁静过后,姬珧忽然睁开双眸,抬头看着他的下巴,问道:“月柔使团离京,你为什么没跟他们走?”
宣承弈手指微蜷,嘴上却不动声色道:“你想让我走吗?”
姬珧知他是故意这么问,想听她说不想,她偏不说,随意道:“你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良久无声,然后姬珧听到宣承弈叹了口气,随即将她抱紧,低声解释道:“我传信于鹫翎,会晚一些回去,你独自去北胤我不放心,等北胤的事解决,我会离开。”
姬珧反驳:“你若不跟着过来,本宫也不会独自一人,我可能会带着小师叔一起。”
她似是有几分故意,偏就宣承弈最吃她这一套,瞬间又将手臂收紧不少,压抑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威胁:“那我更要来了。”
姬珧抿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次借烈火罗之手杀了玉镜公主,是为你扫清障碍,有这么好的背锅对象,想必月柔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宣承弈“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姬珧想起这场国宴之中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背后的波澜无不是她推动促成的。
姬珧早就知道烈火罗这次进京没安好心,所以格外注意他们的动向,湖畔遇刺有一半是她预料到的,得知他们果然这么蠢,会用自己人动手,姬珧便将计就计,杀了穆荻俟,故意把锅甩到烈火罗自己人身上,再借烈火罗之手杀了玉镜公主,帮宣承弈完成他此次任务。
不一定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谋划,她都是根据已经发生的事一步一步推进的,好在结果还不错。
最重要的,就是姬珧拿到了穆荻俟手中的火器,离京之前,她特地将此物交给佟沅,让他仔细研究。
穆荻俟手中拿着的武器,绝不会是破烂货,对于佟沅来说,有极高的价值。
没有可以震慑列国的强势武器就没有资格说话,姬珧逐渐意识到闭门造车不可行,他们都需要睁眼看看世界,看看别人是怎么在她狂妄自大的时候一点点超过他们的。
大禹如今的威信,不过是吃鼎盛时期的老本,那是列位祖宗打拼下来的国业,可一旦遭了一次败仗,像那些小国一样被入侵,祖宗积累下的根基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她必须得在这之前,跟上别人的脚步,然后走在前头。
姬珧想了很多,她不停地在为将来的大禹做谋划,宣承弈看她渐渐皱起了眉,便伸出手来,替她一点点抹平。
“在想什么?”
姬珧睁开眼,看了看他:“在想将来的禹国会成什么样。”
她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