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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

      孤儿们受够冷热眼,像小舒那样呆滞的,反而是反常。
    “可,可老师是这样安排的。”
    忧忧瞬间判断出他没有说谎。这个消息更糟。“那这床上原来的人呢?”
    四周的人听到忧忧提问,都想抢着回答露脸。可他们绞尽脑汁,也记不起“原来”是什么情况。
    “原来这里,有个人吗?”他们面面相觑。
    忧忧夺门而出。
    倏忽(下)骨科番外
    忧忧在入夜的福利院里奔跑。
    小舒不会离开很远。他们是兄弟,血脉连心。他有这种预感。
    他本来已是胜利者。已快要战胜自己的过度牵挂。
    忧忧原想过一周再去探视小舒。他的话语总是残忍,所以他仁慈地想,等小舒的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他再去加码,让小舒冰火相熬,彻底溺毙,永不翻身。
    可是小舒竟然先一步跑掉了?忧忧反思,他是不是哪里疏忽了?没有,他很有分寸。包括那个球,是他故意看着小舒,扔给别人的。
    小舒不会有事。只有忧忧最清楚。和他的外表不同,小舒很乖,却意志坚强。
    忧忧最后在一间废弃保健室看见微弱灯光。
    那是一条走廊的尽头。孩子们平时都不敢去那里,相传那里死过人,总笼罩着一层阳光照不透的阴郁。
    但小舒不会害怕。小舒本就不喜欢活人,怎么会怕死人?
    忧忧放下心来,轻手轻脚,恢复了陛下巡视领地的傲慢。
    小舒果然在这个破旧的房间里。但不是在病床上。
    忧忧非常清楚小舒的习性。这孩子有莫名的洁癖。那病床虽然有被褥,却布满灰尘霉污。小舒一人清理不来。他受伤了,只有清理一块地砖的余力。
    那他就只清理一块砖,只栖息一块砖。不论多么荒杂的地方,不论能力多么有限,他都要重新赋予秩序。绝不违背自己的原则。
    如果忧忧是万众拥戴的暴君,那么小舒就是一块地砖的主宰。
    忧忧看到那个更加苍白的孩子,蜷缩在角落一块抹干净的地砖上。擦伤的膝盖用水清洗过,但因为过度蜷曲的姿势,而新鲜敞裂着。
    细小的血迹流下来,男孩浑然无觉。他抓着一本医疗器械说明手册,读得十分入神,甚至没有注意到忧忧的到来。
    愤怒又燃烧起来。忧忧不喜欢失控的事情,小舒这次,完全超脱了他的计划。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舒低着头,松针一样的眼睫忽闪。其实小舒的眼睛还是好看的。忧忧很喜欢亲吻这对眼睛,看这对眼睛里映出的自己。他的瞳色比常人略浅,像山林中隐藏的一处湖面,静泊幽美,但终年雾霭缭绕,藏在杂乱的刘海下面。
    那一日,忧忧喊他接球的时候,才看到片刻雾霭散去,泓光闪亮。
    终于小舒翻完了砖头厚的说明手册,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哥哥。隐蔽的眼里,雾气飘拂。
    “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同时问道。
    “这儿很安静。”小舒先答。面对忧忧他总有一种做错事的怯意。但其实只有他会这样想。旁人根本没有对忧忧做错事的机会。“这里的书很有趣。”
    忧忧叹了一口气。“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能容忍小舒主观怠慢自己的身体。他们是兄弟,血脉相连。
    “我很好。不用担心。”小舒说完,对他仰头笑。还是这段话。但忧忧这一次听腻了。他逐渐丧失耐性。
    忧忧将小舒拖起来,重新给他清洗、处理伤口。小舒身上有许多细小、陈旧的伤痕,没有清理干净就糊里糊涂愈合。一如小舒的生活,胡乱地和伤口长在一起。
    忧忧不觉得伤口肮脏。和肮脏的生活比起来,伤口直率,真切。快乐有许多种,但疼痛就是疼痛,总比快乐真实。
    但姿态还是要做。他必须让小舒知道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知道有些东西只有自己能给,给了还能撤走。
    和往日的漂亮话不同,这次他极尽耐心地给小舒消毒。“对不起,哥哥来晚了。”他细致清理皮肤上的溃烂,一边挑开另一个伤口。
    双氧水遇到伤肉,如水激热油,顷刻泛起泡沫。小舒一定很疼,他脸上骤然没了血色。但他很乖,一声不吭。“没有关系……我都明白。”他将下巴抵在乌青凹凸的膝盖上,缓慢清晰地吐字。“大班有人一直不甘心被你夺了风头,想要给你使绊子。如果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弟,你我都会很难办。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会拖你的后腿。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弟……才是最好的。”
    忧忧擦拭伤口的手僵了一僵。小舒镇定地分析,说“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弟是最好的”。折磨他是这个弟弟的天赋。只有天知道,自己费了多大意志,才扼制想要就此折断他的腿的愤怒。
    他等着小舒痛哭流涕,或者向他控诉、求助,这样他又能表演甜腻安慰和空洞保证,让小舒晕头转向。结果小舒给他找了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