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啊。”她回答得心不在焉。
    就见雪灵狐一脸古怪同情地看着她。
    “咋？”北冥九幽莫名地被看得背脊有些发凉。
    虽然雪灵狐是只二货，可架不住二货活得久，知道的东西可不少。
    雪灵狐惊奇道：“你这是上古咒语，大路上咒语师本来就很稀有，上古咒语几乎都没有了。你偷的人，一定很厉害。”
    “有多稀有？”北冥九幽问。
    “跟万年灵参那样的。”雪灵狐淡淡地瞥了北冥九幽一眼。
    北冥九幽心中一惊。
    知道冥夜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她也没想到咒语师这么牛气，她不小心招惹了他，不会被他全力追杀吧？
    她瞥见雪灵狐偷笑的眼，登时一怒，抓住了小东西的尾巴。
    胆肥儿了，知道吓唬她了？
    雪灵狐叫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惹上了惹不起的人了！”
    北冥九幽嘿嘿一笑，“没关系，他要是找上门来，我先把你出卖了！”
    雪灵狐吓得再度炸毛。
    北冥九幽心中微惊，这种千年老狐狸都害怕成这样，冥夜的身份……
    不过她有伏华呢！
    天塌下来伏华顶着。
    北冥九幽放心了，仔细看着那铁片。
    灵力神奇，咒语师根据特殊的符号线路牵引灵力，能挖掘出灵力不同的功用。
    是为咒。
    那铁片黑不溜鳅，看起来老旧极了。
    唯有咒语凹槽的部分，光滑无比。
    北冥九幽忍不住牵引灵力，在空气中跟着那古咒符号画了起来。
    雪灵狐惊呼一声：“不要！”
    尖利的声音刚发出，北冥九幽引动的灵力就炸裂开来，一股灵力顺路回到她体内，暴动的灵力让她体内气血一阵紊乱。
    幸好她是试验，所用灵力不多。
    北冥九幽能感觉得到，如果灵力再多上一丝，威力将成倍增加。
    会反噬把她的经脉炸成渣渣。
    北冥九幽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一双幽深凤眸都在震颤！
    好强大！
    强烈的征服欲让北冥九幽勾起了唇角，凤眸中掠过狂热之色。
    她不过小小试验了一下就这么厉害，要是她能彻底掌控，那岂不是……
    北冥九幽甚至能想到，伏华震惊的样子。
    她把铁片收回香囊，贴身放好。
    有空了，她再好好研究研究。之前打斗她或多或少受了些伤，如果被伏华发现她没在疗伤就不太好了。
    伤势稍缓，北冥九幽就出了房间。
    她还惦记着医馆那边的事儿，又看了北冥灵儿一眼，发现她情况已经好转，就放心换衣服去了医馆。
    远远地，北冥九幽就已经看到医馆门口排起了长队。每一个排队的老百姓脸上带着的，都是喜色。
    那种欣喜的氛围，让北冥九幽都受到了感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医馆，是戏场呢。
    她转身走入医馆。
    坐堂的陈泽看完一个病人后站起身来，朝北冥九幽走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主子。”
    北冥九幽扫了一眼，就发现坐堂医师又请了两个，所以即使病患爆满，也忙得过来。
    她这才笑着把陈泽请到了后堂。
    陈泽满脸喜色地带着北冥九幽来到了账房。
    看着陈泽那兴奋的样子，她摩挲着下巴，也忍不住兴奋起来。她都不用看账本，都知道赚了不少钱。
    陈泽欣喜地说道：“主子，程老板的药不错，不仅品质好，量也足，专门供应我们一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因为最近量大，还有优惠，药价反而还低了一些。我们就免了部分困难患者的诊金，就算是这样，流水还是往常的两三倍！”
    陈泽怎么能不高兴？
    这说明，民生医馆的名气已不仅仅在这几条街市，还传到了帝都其他地方。
    北冥九幽连连点头，接过陈泽递来的账本，只扫了一眼，眼睛就眯了起来。
    笑眯的。
    医馆的钱胜在细水长流，一天没多少，可常年累月，就不是一笔小钱。
    陈泽说着，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
    “您是不知道，前几日还跪着求对门医馆药价降一降的老百姓，现在路过她的医馆，都要呸上一口！”
    苏千芸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医馆药价定那么贵，她这是在往死里得罪人啊！
    陈泽难得地还开起了玩笑，笑道：“您是不知道，那些老百姓呸完，还要说，他吃了我们的药好的，这是在给太行医馆积福，洗洗他们那颗黑心。”
    北冥九幽登时笑弯了眼，勾起了唇角。
    她就知道，苏千芸这么做，肯定会引起公愤！就算是那些家里富裕的，被这么坑一笔心里也不好受。
    不用猜也知道，为了达成垄断，之后收购的那些药材肯定价格更高，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她这次也会赔了血本。
    陈泽又笑道：“就是那些豪绅富户，官宦大家也不乐意去了。谁想去一家天天被人口水呸的医馆？”
    民生医馆的医师医术又不差！
    白白多花钱不说，还惹得一身骚。
    “我们赚的钱，大头就是这一些，不过单独立了一本账，在这里呢。”陈泽又拿出一本账本。
    北冥九幽开心得要死，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走出账房拉过一名小厮，低声吩咐了一句。
    然后才直起身，眯了眯凤眸看向陈泽，神情严肃几分，“这几日苏千芸可能会降价保本，你多盯着些。”
    她不得不承认，苏千芸请的那些个医师实力还是不差的。病是自己的，如果降了价，还是能吸走部分客人。
    北冥九幽冷笑，她可是一点汤渣都不想留给苏千芸。
    陈泽一一都应了。
    北冥九幽忽然感觉到有视线不停地从她身上掠过，她四下一瞄，就看到一道身影朝她飞奔了过来。
    陈玉穿了一件青色绣竹叶药师袍子，加上那张还有些许稚嫩的脸庞、讨好的神色。
    看上去就像一个孩子，做了好事求人夸奖。
    陈玉自己扒拉过手指头算过了，他把程冰搞定，给医馆带来的利润，还有往后一年的预期利润，都快能买下十个医馆了。
    这么辛苦，应该有点好处能拿了吧？
    陈玉嘿嘿一笑，“老板，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