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头,金雕停下脚步,四人才走上前去。
九灵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李靖孟章与太上老君脸上也都失神变色。
只见芳骞林的深处,居然有一间小屋,与妙严宫中其他威严宫殿丝毫不同。实际上,这间小屋和天庭所有建筑都格格不入,倒像是有人从凡间搬了一间民舍,恶作剧式的偷偷放在了这芳骞林深处。
然而最古怪的,却是青华的反应。
他看着众人变颜变色脸,问道:“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这……这,帝君你看不见吗,这小房子,你看不见?”孟章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青华转向金雕,金雕的表情倒是了然。
“帝君被收走记忆,眼前生出歧缘障,故视而不见,在下这就为帝君破障。”
说着两指在青华面前一挥,青华再看时,这才与众人一样看到了眼前的陋居。
众人皆踌躇不前,一言不发。李靖与太上老君对视一眼,心里都道,不知这帝君宫中有宫,是何缘故,怕不是坐实了金雕所言,在此养了自家宝眷。即便如此,帝君被收了记忆,也不能怪他隐瞒之罪。可单单这么一桩尘缘,怎么能牵得仙佛两界,却实在不知。
青华看着眼前的小屋,脑中一片空白,胸口却疼的如同千刃穿心。见青华跌撞着向小屋走去,众人只得跟随。
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好像曾经走进这扇门无数次,好像曾经在这里活过一世,好像这里曾经有另一个人。
木门吱吱呀呀,门帘洗的泛白,一张小桌,两张椅子。左边的塌上叠着的,明明是红面鸳鸯被,就连那挂着床幔的铜勾都像是在手里把玩过千万次。右边的书桌上,笔墨纸砚放的整齐,桌前一张小小的木架子,上面绷着绣布,那绣着的,分明是一对大雁。
可是偏偏什么都不记得。
青华一挥手,将那一小块绣布变成一张帕子,紧握在手中,随后跌跌撞撞走到塌前,只痴痴的坐着。
孟章看着青华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其余二仙也一言不发,单等着金雕开口。
这下众人都领悟了金雕不开宝莲灯的用意,看来他所言非虚,若是一下子将当年尘缘解开,恐怕青华一时间不能承受。
“帝君切勿太过伤怀,下面的话,您可以一定要字字句句都听清楚了。”金雕叮嘱道。
“这宝莲灯中的七世记忆,要从帝君两千五百年前大战梼杌说起……”
当年青华帝君战梼杌之后重伤,以龟息之法导气归元,元神存在血莲池里那株莲花中休息。但是血莲池上通弱水,下连积存人间业果的血湖,帝君的元神存在莲花里,跟着三界生气流通,被卷入轮回,在睡梦中七世为人。
其余暂且不表,单道这第七世。
帝君托生在一处叫古蓝的地界,是个清贫乡医,名叫王终,娶得青梅竹马的妻子孔氏,二人年少恩爱,过的是一箪食一瓢饮的农家日子。孔氏善刺绣,而王终以为乡邻看病为生,夫妻俩情比金坚。
偏偏此时,帝君元神开始逐渐归位,半睡不醒。帝君在妙严宫一睁眼,地上的王终就失了魂魄无故暴毙了。孔氏年少丧夫,在众乡邻帮衬下,埋葬了亡夫。当地民风不开,孔氏寡居,住在镇上易惹是非,便远离人烟,找了个偏僻地方独居。
帝君在妙严宫醒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又陷入昏睡,人间这无魂无魄的王终就在两个月之后起死回生。
需知这王终一人根本非人,乃帝君一缕元神而已。生死簿上无册,月老殿中无名。本就是混沌落在世间,他生与死,全凭帝君神思,故而复生。
那日,孔氏浣衣归来,便看到王终端坐在书桌前笑意盈盈。孔氏思君情甚,虽不知道亲夫是死而复生还是化作鬼神,却并不计较。又恐乡邻发现,将王终当做恶鬼驱逐,两人就隐居在此,不敢声张。
妙严宫中两天后,帝君转醒。人间两年后,王终再次失魂而亡。王终死前,孔氏已怀胎三月。
帝君醒后半日,沐浴更衣,不到半日便往凡间去了。
帝君虽记得梦中恩爱,却变回了一颗神仙的心,无欲无求六根清净。他去接那孔氏,是为给她一世善终。他们所有的儿女情长,在帝君在妙严宫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在天地间烟消云散了。
这半日耽搁,在人间就是五个月。
孔氏身怀有孕,很快就被乡民发现,乡民以为她丧期未满守寡不贞,将她押进官府,诉她犯淫戒,要她说出相好的男人来。孔氏陈情,说王终死而复生,可鬼神之说,空口无凭,谁能相信。县官判了浸刑,令她游街示众,再浸藤笼处死。
可怜孔氏八月怀胎,还要游街示众。最后走到古蓝县临仙湖前,乡民她锁进一口藤笼,推进水中。
正在孔氏将死之时,天降祥瑞,帝君临凡,从湖中救了孔氏性命,将她带回了妙严宫。
说到此处,孟章君直拍大腿,骂道:“凡人毫无怜悯之心,实在可恶!气煞我也!”
“神君倒也不必生气,”金雕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孟章,让众仙传看。
“此后,古蓝县三年无雨,乡民多死难,如今已无人烟,只有那临仙湖还在。这本是古蓝县县志,上面还记载着王终和孔氏的故事。”
县志曰:“有妇王孔氏,寡居二年而孕,乡民不容。押,妇言其夫死而复生,得二年阳寿,方有孕,不犯淫。县官不允,使浸。触怒天颜,后三年大旱,乡民皆死难。皆因王孔氏蒙冤不散,祸及百姓。乃千古奇冤也。”
“孔氏受刑,虽有天数,但实为凡人为祸,却如何能怪在青华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