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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在半空蜷缩起身子,他已明白再不会有人如初时那样护他了。
“非你之过,何足挂齿?”
落地一瞬,熟悉耳语响在耳畔,沈君白凌空而立,居高临下看着花十七凹陷双眼,若那眼睛还在,怕也不过相见不识,只是如今这般,着实凄惨了些。
“错了就是错了,再多辩驳只会成为笑柄。”
花十七不知来人是谁,隐隐觉得许是故人,只是这故人并不是他的故人,骨肉纠缠的突然清晰,像是在嘲讽他的痴心妄想,一向情愿的将自己糟蹋成如此模样,作于谁看呢,看到了无非是更多的责罚。
“如不嫌弃,来寒舍一聚,清茶素食,你我好好叙旧一场。”
花十七站在原地,听着那邀请,脑海深处的记忆在蠢蠢欲动,他点头不再说话,龙血发作得不是时候,那羞愧呻吟出口,他宁可咬断舌头,也是丢不起这人,虽然他早已被逐出家门,无家可归,家规门法也是摆设,最后一丝执念仍是牢牢禁锢着他,身心困束牢笼,他只是不想忘记……
“凶煞之名,你不怕吗?”
沈君白浅笑不语,他俯下身子,屈尊降贵扶着花十七的腰,一同远去,在他身后一直追随的目光隐有无奈,清风拂过,悄无声息地抹去了花十七停留的痕迹,让赶来的薛槐再次迷失了方向,山海界之大,足以让他耽误几个月,时间足够了。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妥当了。”
白虎跪伏于地,语声恭敬,风拂过它的毛发,似是在安抚,半晌,清冷声音在耳边低语。
”盯着他们,君白难得有了兴趣,一切等他玩好了再说。“
白虎头颅低垂,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低沉虎啸传遍山海界,流散各地的诸人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何等波折,抉择,背叛,沉淀的情感注定要在这片大地觉醒,不过是命运的延迟,掀不起什么风浪。
无形的大手在不知不觉间推动着命运,花葬影垂眸,神色悲悯,他的脚下尸横遍地,白皙完美的手掌不见一丝鲜血,到底是躲不掉的,远方人影绰绰,花葬影不忍再看,双手结印,不远处地脉裂开,惨呼声连成一片,竟是……
第63章 昭君怨·梦承恩
一夜旖旎,风流不限,勾起故人思,灯花不堪剪,不堪回首已沉珂,瑶华映阙从情欲之中清醒,神色淡漠,似是作旁观者,枕月观眠,再多与他除去本能反应,再不愿泄露半分情绪给眼前人看。
危楼危楼,百尺之高,凌霄直上,敢与天争,这人一身的风华傲骨尽数折损在他一人身上,故而许多光阴如指间沙流淌而过,瑶华映阙静默无言,骂名折辱更是从无辩解,守着天阙阁,紧闭心门,他故作深沉于世故之中,灯火阑珊看尽千帆,仍是有这样一人苦苦追寻,避了再避,直到避无可避,那生疮作脓的伤口再无遮蔽,在阳光下暴露无遗,不愿去想,不愿去看,可这眼,这心,怎会遂了人愿?
“徒儿的侍候,师尊可还满意?”
不掩风情眉梢眼角,也是出尘之姿,曾几何时,竟有这般媚态,危楼起身扯了锦被包裹住瘫软如泥的瑶华映阙,赤裸着身子,直去了海泉,那里的泉水最是清澈,任何污浊都可洗净,沉进水里的时候瑶华映阙没有闭气,堂堂堕神被水呛到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憋死水中,若要传了出去,可真真要笑话一段时间了。
“|我教你的,都忘了吗?”
危楼潜进海泉把瑶华映阙捞了上来,他始终不提龙血之事,心如明镜他如何不知那话深意,龙血无解,除非魂魄湮灭,否则一生纠缠,瑶华映阙离开他时不过百岁,被他宠的太过,护的太好,吃了多少苦才成了如今这样。
“徒儿不敢!”
瑶华映阙仰头枕在危楼肩头,温热的气息吞吐在脸上,熟悉的让他忍不住战栗,嗤笑一声,尾音略高,竟有些不伦不类了,危楼伸手盖在他双眼之上,恍惚记起,最为落魄那日,滂沱雨中也是小小少年这般动作,拥他入怀,不闻不问,悉心照顾,他重新振作却是用了百年时间,说是眨眼百年,三万六千五百个煎熬日夜,该与谁说,能与谁说。
“与我说说,都是谁欺负了你?”
危楼说的随意,细细替瑶华映阙清理身体,后者弯唇一笑,暴虐魔气隐于眉心,吐气如兰,落在危楼耳畔,慢声细语,字句缱绻,却让人不寒而栗。
“欺负我的人已经不在了,我闭关百年,重新找到他们,拨皮抽筋,挫骨扬灰,让他们在临死前看着家族血亲一一惨死,魂魄被撕成碎片,我将他们的魂魄丢尽无妄海,日日夜夜,千年万年,不得安宁,师尊你说,这算不算是睚眦必抱呢?”
危楼不语,血泪吞咽,他惊才绝艳的徒儿被折了傲骨,如今,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如此,他如何担得起这一声师尊?
冰冷眸光看向天边,云卷云舒,氤氲三分血色,下一刻,天地寂静,假山奇花,他素来喜爱,顷刻间灰飞烟灭,花十七从石凳上站起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似是要抓住什么,沈君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