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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花葬骨和顾离一起抬头看他。
“姓也好,名也好,这都不会改变你是我最宠爱的弟弟。这果茶少了些东西,我重新做给你。”
花问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恍惚,他曾去过三十三天,早已人去楼空,连麟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是他这个做兄长的不称职,做下那许多错事却是谁都没有保住。
“宠爱?那你会罚我吗?”
花葬骨垂下眸子,顾离蹲下来抓住花葬骨的手,笑意淡去,好冰的手,花问海闻言手中动作不停。
“不会!”
“要是我毁了九幽阁呢?”
“你若喜欢,毁便毁了。”
花问海抬眼看向花葬骨,缓慢而坚定地把八个字说完,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情,薛槐若有所思的看向花问海,眼中笑意戏谑,这人是大彻大悟的想来补偿花葬骨吗?
其实想想也没错,有亏有欠的从来都不是花葬骨,便是薛槐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花葬骨是有补偿的念头,错愕一瞬,薛槐眯起眼看顾离,顾离正在花问海身边认真偷师,原来是这样……
一边欢喜一边愁,七重楼这边可就没有淅河顾氏这样的轻松了。
一叶孤帆自百年前回来就闭关不出,温酒和贺兰兮叛出师门下落不明,巫徒也在一叶孤帆闭关没多久被温酒劫走,生死未卜,如今七重楼内除去小师弟师妹们,便只有二师姐纳兰珏和四师姐伊书,顾宵将一身修为都给了顾谦,无长寿之命,他死那日顾谦没有去送他,只是在淅河朝着七重楼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而顾离那时年幼养在镜湖,更是不曾露面。
死者为大,无论他生前做了什么事,生死面前也该一笔勾销了。
那日,恰是秋雨,薛槐来看他,顾谦研墨魂不守舍,将墨滴在了衣服上。
“不去送,可是后悔了?”
顾谦低头看衣上墨迹,半晌才坐回椅子上,低低的笑出声音,后悔?他最后悔的是那时自作聪明没有和花葬骨一起离开,是他年幼不知事不懂那苦心一片……
“你来替他说情?”
“自然不是,只是……放不下,过来看看。”
顾谦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知道薛槐口中放不下的人是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爹亲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如薛槐说的那般放不下罢了。他也曾少年气盛,不忿不平过,百年时光与他而言都抵不过一个顾离,那时顾离已经会说话了,稚子声声,清清脆脆的唤他一声哥哥,便教他想起花葬骨也曾教他莫唤爹亲,要唤哥哥。
说来也是奇怪,他不过少年模样,薛槐总说他像一个迟暮的老者守着这个家,只有每次顾离从镜湖回来,与他说花葬骨如何如何,他才有了活着的气息。
顾谦讲些归咎于他知道的,见过的,太多了,故而人未老,心已老。
北阳,七重楼。
纳兰珏站在长廊上看着长廊尽头紧闭的房门,眸光幽幽,顾宵去后,她独自在这里七重楼蹉跎了几十年,顾宵死后没有入葬,尸体被冻在冰棺里,停放在七重楼的地下密室,纳兰珏夜半醒来睡不着,便会去那里和顾宵的棺材说说话。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小姑姑,你决定了?”
玉初弦来的时候就看到纳兰珏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真相之前她还会觉得小姑姑实在无辜可怜了些,可是当真相赤裸裸的在她面前摊开,本就淡薄的亲情和怜悯也就荡然无存。
“谦儿和离儿已经长大,小师弟也回来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他们。我守了这些年,他等的也够久了。”
“不去见他一面?”
“不用了,当初我本可以好好的护住他,却信了夙九的蛊惑,背叛了他,一步错,步步错,是我欠他良多,也是时候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纳兰珏说完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玉初弦跟在她后面,咽下了要出口的话,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
一叶孤帆来的时候,玉初弦已经离开了,房门大敞,纳兰珏正坐在桌前等他,茶已经凉了。
“他用六帝令为你续命,你却要辜负他一番苦心,何必。”
一叶孤帆站在门外,却没有要进去坐的意思,纳兰珏也不介意,以手支额,是有些困倦了,闻言,看了一叶孤帆一眼。
“我辜负的何止他的一番苦心,若没有我,当年的淅河顾氏也不会被灭门,顾宵不会死的这般悄无声息,师兄,我选错了,所以那两个孩子都不愿再见我。六帝令本就是他的,续我的命实在浪费,我已经让初弦传消息出去,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修真界都会知道六帝令在我体内,直奔北阳而来。到时候,一切就有劳你了。”
“这就是你将伊书支走的原因?”
“算是吧,她被碎梦儿压制多年,难得重获自由,是该出去走走看看的。师兄,可否应我一诺?”
“你说。”
“我死后将我与顾宵一同火化,骨灰随便找个地方撒了。是我误了他这一世,下辈子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