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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阁,七十二阁。
花挽歌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对周遭的一切无知无觉,息泽挽死了,身为傀儡的她自然也就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精致,完美,只身上透着一股子死气、
花九幽抱着衣服给花挽歌披上,坐到她身边,依偎着她,他真的很高兴,他的母亲终于不再独宠大哥二哥了,他也可以在母亲身边为她做些什么了,真的好开心……
第143章 水调歌头·题岳阳楼图·多少别离恨
九州有神,名坤,通晓天地之情,爱好风雅,独爱翠竹遗世之骨,故得名解筱坤。
花葬骨遇到夙兰辰之前,他的心中也有非常重要的人,一者是护他顾他的解筱坤,二者是离恨天宫里常年闭关的箬离,那时的他不过牙牙学语的年纪,总会记得有人在他身前徐徐的张开手臂,在他摔倒的时候接住他。女子坐在高位上唤他过去,亲吻他的额头,轻抚他的额发,虽然少言寡语,可那份疼爱从始至终都不曾掺进水分,哪怕是后来他遇见了夙兰宸,大道陨落他无依无靠时,更是这二人给天道压力,护他长大。
深陷局中的人在梦境中看着一幕幕发生的过往,一双眼从茫然到坚定,他的抉择与取舍不会被任何人知道,至亲相疏,挚爱相疑,挚友相离,这一生左右不过一个闹剧,在荒唐一次,掀起风浪便也是无妨的。
顾离晚了一步,北阳旧居里,不见顾谦,解筱坤已经等他很久了,镜湖之外,薛槐还在等,他念念不忘是花葬骨的那只胳膊,心中异样感觉让他心绪难安,可花葬骨不见他,他又不能强闯镜湖。
顾谦从薛槐身边路过,多一眼都没看,固然薛槐待他百般好,也不可抹杀那些前尘旧故里的爱很痴惘,花葬骨也未曾强迫顾谦要认回这个亲父,父子两人默契的遗忘了薛槐的存在。
“你回去吧,北阳如今已经乱作一团,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进去镜湖之前,顾谦停下步子,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薛槐无动于衷,顾谦无奈也不再劝,镜湖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他,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花葬骨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温泉边,一只手静静的垂在身侧,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后背一朵血色的夕颜花将绽未绽,他低着头,白发挡住了他的脸,顾谦看不清花葬骨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不过几日,他的爹亲似乎又瘦弱了好多。
花葬顾问:“他不肯走?”
顾谦点头走到花葬骨身边替他擦头发,道:“爹亲不愿见他,他是进不来的。”
花葬骨轻咳一声,笑了笑,抬头看认真为他擦拭头发的顾谦,真是聚少离多的父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顾离和他一起生活的时间零头,单手揉乱了顾谦的头发,这孩子也只是乖巧受了。
“这些年,委屈你了。”
顾谦手上动作一顿,笑着摇头,其实他真的不觉得委屈,虽然和花葬骨聚少离多,可那份关爱却时刻的在他身边,花葬骨对他和顾离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没有偏心谁,更没有冷落谁,顾谦已经很知足了,他知道他的爹亲是一个很笨的人。
“以后,不要再唤我爹亲。日落后,我会带着阿离回去九州。”
“是,哥哥。”
顾谦从善如流的改了口,他不问为什么,因为他相信花葬骨不会害他,眼前这人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听花非卿说花葬骨从前就是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花非卿和疏星口中的花葬骨是截然不同的,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花葬骨与顾谦记忆中的人,也是不一样的,似乎是一直在变的性格,让人猜不着摸不透,可顾谦觉得花葬骨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我不会与你说为什么,哪怕你这一生都会因此郁郁,你可会怪我?”
顾谦想了想,花葬骨这话有些扎心了,他若说不怪,连自己都不会信的吧,可显然花葬股吧并不是想听他的回答,他更像是一个自顾地倾诉者,自动的屏蔽了他这个倾听者的感受。
“楼阁里的孩子,名九夜,以重为姓,你将她带回去抚养长大。九州一行,不知归期。许你我再无相见之时,待清明时节,你可将她带来这里,浇一杯浊酒,与我说些趣事。”
顾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花葬骨这是在托孤啊,顾谦郁闷的起身去楼阁之中看了孩子,是个女婴,抱在怀里看了看,顾谦突然面朝外面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原本晴朗无云的镜湖突然落雪,白茫茫的一片,花葬骨裹着一件外袍,赤裸着双足站在雪地上,与他微笑,可顾谦却觉得这笑更像是诀别。
镜湖的雪从来无暇,足够清冷,花葬骨站在雪中,仿佛这一站就是一生,冷雪堆覆了双足,他犹自不知,站在雪中将这十万年过往细细梳拢……
可是不舍?
可有亏欠?
可是不悔!
花葬骨没有等来解筱坤,却等来了明臣,雪中遥遥相对的两双眸子,何其相似,明臣撑着伞走到花葬骨身前,替他挡了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