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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缘灭,因果相依。”
只这八字像是刻在了顾离心上,他慌了,他甚至担心花葬骨复生后该怎么办,他想方设法的防备着薛槐,可到底是没防住自己的亲妹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将花葬骨推入八字死局的人会是重九夜。
“你哭了。”
花葬骨低头用手指勾了顾离的眼角,可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却笃定的与顾离说,你哭了。顾离笑了,摇头,抓住花葬骨微凉的手贴在脸上,依恋的蹭了蹭。
“你不喜欢,我不见他就是,你莫难过。”
花葬骨说的认真,其实他是不记得那些事情的,只听了兄妹的对话,猜想定是这人不高兴他偷偷的溜出去了,他蹲下来把顾离抱进怀里,他不愿看到这人难过的样子,他会心疼。
“阿爹,是孩儿无用,没照顾好你。”
顾离说着仍是一副笑模样,他许久不曾哭过,早就不会了。花葬骨抱着他,安抚的拍着顾离的后背,熟练的像是烙印在灵魂上的习惯,很是得心顺手。
“你待我很好,不厌其烦的与我说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不再茫然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就足够了。”
顾谦从树后走出来,看着这一幕,红了眼圈,他不似顾离继承了大道,七情淡薄,故而他能理解重九夜,换作是他知道了那些,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可看着月光下迷茫却不失温柔的花葬骨,顾谦想他们真的做对了吗?
不让薛槐见花葬骨也好,将花葬骨禁足在这方寸之地也好,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做出的这些事情真的是花葬骨想看到的吗?顾谦上前把重九夜抱进怀里,此时的重九夜已经恢复成了女孩的样子。
顾谦默然,臣简说的不错,重九夜比任何人都要厌恶自己那张与薛槐一模一样的脸,故而许多时候,都会保持女孩的样貌,让她去找薛槐,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薛槐,是他们的父,更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爹亲,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顾离被花葬骨抱在怀里,像是想通了什么,他的爹亲本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他与诸神想方设法的挽留花葬骨的魂魄,却忘了问一句,他真的愿意被困守在这方寸之地吗?
“这里挺好的,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而且,我在这里,你们都会很安心。
这句话花葬骨没有说出来,顾离伸手搂住花葬骨的腰久久无言,久到月光都淡了几分,花葬骨眨了眨眼,他好像又困了。
“阿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爹亲累了,你先陪他休息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离回神,花葬骨已经困得迷糊,眼眸半阖,顾离轻轻一挣,就睁开了花葬骨的怀抱。顾离一手揽住花葬骨的肩,微微俯身,另只手抄起花葬骨的膝弯,抱着人进了房间,还不忘关门落锁。
被冷落在院子里的顾谦和重九夜看着关上的房门,同时沉默,心中再多的伤感都烟消云散了,相视无言,顾谦抱着重九夜朝另一间卧房走去,走了三步,突然停下身子,顾谦回头朝着空荡的院子说了一句。
“别总守在这里,今晚风雪寒冷,冻死了可没人替你收尸。”
好话没好说,关心的话到了顾谦嘴里都变了味道,隐在暗处的薛槐弯了唇角,看眼紧闭的房门,心疼自己三秒钟,总有一种被儿子抢了媳妇的感觉,薛槐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宣示主权了!
第165章 摊破浣溪沙·欲语心情梦已阑
一个人醒来的感觉很不好,花葬骨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宫殿,再看看缩水的自己,无奈的皱眉,又是梦,无论梦中的感觉多真实,看的多清楚,醒了以后也都会忘记的。
“没睡好吗?”
随声音一同进来的那人面带微笑,白袍上绣着的云纹,连成一片,有些晃眼,花葬骨下意识的闭眼,他感觉有些头晕,被抱进那个温暖却不宽厚的怀抱里,花葬骨睁开眼,眼前的宫殿已经不见了,层层云海仙雾笼罩,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花葬骨有些心慌的抓住那人的衣襟。
其实,他可以去搂薛槐的脖子,但心底有个声音说,不能太亲昵,绝对不能……
“冷吗?”
似乎误会了他的想法,花葬骨点头,顺理成章的将这误会继续下去,然而后续发展就是那人解开衣服,将他裹进怀里,这样一来,花葬骨的小脸贴着热乎乎的心口,听着心脏强健有力的跳动,心中有莫名的羡慕。
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什么动静都没有,花葬骨疑惑地眨眨眼,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云海散尽,又是一座宫殿,可周围环绕的却是一片死气。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花葬骨被放在地上,看着方才还温柔的人转身离开,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感觉有些冷,花葬骨抱住自己,他回头看到高悬的牌匾上血写的三个大字,万圣殿。
仿若鲜血还在流淌一样,花葬骨退后半步,脚下一空,险些掉下去,忙前走几步,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