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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狠狠地问:“为什麽是我?”
“伯爵规定的。”亨利平静的回答他。
“这不符合游戏规定!为什麽是我!”李昂恨得无法遏制,盛怒之下欲扬手打亨利的耳光,却被ALEX一把抓住。德国军官的手像钢钳一样掐著他的手腕,低声劝告,“别冲动。”
李昂仇恨而冰冷地瞪视他。
他的脑袋乱哄哄的,不明白自己这一生为什麽总是多桀多难,充满屈辱。为什麽总有一些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给予他莫大的羞辱。
亨利理了理被他抓乱的衣襟,面上依然保持著从容有礼的微笑。他对李昂说:“这是伯爵规定的,我们无权过问。您所需要的做的,只是服从。”
是的,一盘被操纵的棋局,棋子不应该有任何疑问或怨言。只需服从。
“其他小组里的受调教者都是自己决定的,为什麽这位先生就非得由伯爵决定?”一直沈默地戴维突然发问,言辞辛辣,“伯爵带头不公正,以後的游戏要怎麽继续进行下去?”
“公正与否,一切都由伯爵决定。因为,他才是这里的耶稣。”
亨利对几人鞠了一躬,离去。
李昂心如死灰。
他低下头,喉头里发出古怪的哽咽声,心中一股股腥热之气朝上涌,嘴角结了冰。他忍住了,甩开ALEX的手,兀自转身回房,步履极度不稳的,几乎是踉跄而逃。
雅刀在後面发出古怪的笑声。
没有办法反抗,心脏里藏著一枚炸弹,随时都可能夺取生命。
李昂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在黑暗中睁大眼,眼眸干涸,没有泪水。
有时候,承诺也是一种负担。
倘若,没有承诺,他是不是就会立刻选择死亡?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要丢弃尊严?
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总是如此残酷,不给你任何“如果”的可能性。
谨言……
李昂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念著那人的名字,一遍遍质问著,这样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到了第二日,荒诞的游戏终於开始了。
一大早,楼下便挤满了人,四人一组地聚拢著,其中一个满面绝望,应该是在暴力的打压下,成了受调教者。
李昂站在四楼的过道上看著,忽闻身後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Alex。
德国军官依旧一身戎装,身姿笔直,脸孔秀逸,如果不是那晚发生的事,李昂不会怀疑他是个好警官。
前一晚,他还找过ALEX。要求在抓阄时帮他作弊。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却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ALEX说:迫不得已,我们都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我对你犯下的罪,也一样。
只是他选择帮了李昂,却没办法选择最後的结局。
ALEX身後还站著一位年轻的男孩子,很瘦,个子不高,表情有些怯生生的。
李昂很快的就认出了他,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leo,也是即将成为受调教者的弱者。
leo对李昂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昂没吭声,转身要走。
“李昂。”ALEX突然叫住他。
李昂转身:“说。”
ALEX问:“你是不是认识山庄的主人?”
“不。我不认识。”
“他明显针对你。总之,你当心。”ALEX说完就拖著leo下楼去了。
这一点,不用ALEX提醒,他也知道。莱恩伯爵在针对他,不然为什麽其他人都可以自由选择调教者,唯有他,是被单独指定接受屈辱的。
在业内,李昂曾因利益纷争而得罪过不少人,也遭过不少暗杀,但大多都只是和他差不多的商人或黑社会,根本没权利做到莱恩这种地步──连市长的儿子都可以随意动手,谁给予他这样大的权利?还有那麽大笔的财富作为奖金,呵,伊莉莎白?或比尔盖茨?
亨利将小组的名单确定之後,就叫人分别带他们前往专门为其设置的调教间。
调教间很大,很空旷,光线很暗,一张黑色的厚布窗帘掩住了外头所有光线。
屋子中间有一张半人高的刚铁床,床的四角分别束有铁环,用途是什麽,不用说也一目了然。
确定房间後,仆人又按照雅刀开出的单子去搬调教器材。
“都弄了些什麽玩意儿?”戴维问他。
雅刀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一会就知道了。”说完看向李昂,只见对方站在窗边,无动於衷,面色沈静,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似地。
大约十分锺的时间,仆人们回来了,将大量的器材安置好後,问:“还有别的需要的吗?”
“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