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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两只手都攥住,死皮赖脸的还能笑得出来,“在哪儿上的学?涵养这么好,骂来骂去就这一个词儿,以后把我女儿也送那读。”

    “深大附中啊。”

    “大学呢?”

    “暨南大学。”

    “不错,挺厉害。”

    余乔把手抽回来,撑着下颌问:“那你呢?”

    “我?”陈继川想了想,说,“就一专门教人干架的学校。”

    “把你教成这样?”

    “哪样?”

    “谁都敢干。”

    陈继川一听,立刻正经危坐,“余乔我跟你说,你要端正态度,今晚不许开黄腔。”

    “陈继川,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我想想,想想跟你说点什么。”他低头抽烟,忽然想起话头,还未开口,嘴角已经带着笑,“跟你说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为了女人打架。”

    “谁呀?”

    “我也不知道。我一表弟是个小胖子,喜欢上他们班女同学,被班上体育生发现了,往死里揍了一顿。我看不过去就跑他们学校去找人,那小子看我第一眼就说你是什么什么学校的谁谁谁吧,我知道你喜欢她,正好,我们今天好好干一架。没等我解释就冲上来,在楼道里就干上了。不过也没打几下就给保安发现,说要报警。”

    “后来呢?”

    “后来不就跑了,人也没打成。”

    余乔乐得不行,“陈继川,你真傻。”

    他捏着她的手指玩,也说:“年轻不就这样,憋着一股劲,看谁都不顺眼。”

    “那你眉头上这道疤呢?怎么弄的?”

    “这个?”他向上看,嗤笑一声,“地铁上抓色狼,没料到人有同伙,给刀尖子来了那么一下,破相了。”

    余乔身体前倾,去碰他眉头内凹的疤痕,“当时流了不少血吧。”

    他扶着她的腰,看着她脸上认真又不忍的神情,止不住地笑,“不记得了。”

    她忽然感叹,“你受伤都是为女人……”

    “这个醋都吃?”

    她跪在座位上,抚摸他短短刺刺的头发,“陈继川,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文哥知道你要回来,心情好,就给我看手机里你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毕业照,穿着学士服,笑得像个傻帽。”

    她瞪眼,他憋笑,“不过人是真好看,嫩得能掐出水来。”

    “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啊,我当时有一种预感。”

    “什么?”

    “这姑娘肯定会爱上我。”

    这次是他自己绷不住,先笑出声。

    余乔推搡他,却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

    好不容易笑够了,停下来,互相再看一眼,又不知道是谁起头,一个笑,另一个也跟上,不停不歇,莫名其妙。

    笑到脸酸腹痛,她才倒回副驾,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还有刚才笑出的泪,莹莹亮亮像车窗外、远山外,沉入天边的星星。

    “陈继川,你就那么肯定吗?”

    “嗯,肯定。”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燃到一半的烟,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已带来你所有对春天的期待,“因为我确定已经爱上她。”

    她心中,酸涩难解。

    她倒向他,双手环住他肩膀,紧紧抱着他。

    她在他颈间呢喃,“陈继川——”

    “嗯?又哭什么?”

    余乔哽咽,“我总是很害怕。”

    他轻抚她后背,静静听她说。

    “肯定会有什么意外把我们分开。”

    “别瞎想。”

    “会的,每一个故事都这么写。”

    “不会的。”

    “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不走。”

    “好……”她努力地、尽力地拥抱他,“我也不走。”

    已经到午夜,电台主持人说,现在我们播放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陈继川开始抽今晚的第二根烟,“要不我再跟你说说我骑车把自己摔断腿的事儿吧……”

    “我和老田把炮仗点燃扔进去,整个厕所都炸了…………”

    “后来又说先我扮流氓,老田去英雄救美,结果差点让警察抓了……”

    “小学三年级吧,老田偷了他爸的避孕套跑学校来,我们一人一个吹气球…………”

    长路空无一物,路灯下只有挣扎的飞虫,一阵风刮过,风里藏着她的笑,带去远方、山林或湖泊,用以点亮这个冬已深、春未至的时节。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

    我也绝不会交出这个夜晚,

    我绝不会交出你。

    ——北岛】

    第十四章祭奠

    那时夜很长,梦很美,她的爱将将萌芽,未能来得及受创。

    余乔醒来时,陈继川已经穿戴好,靠在椅子上讲电话。

    见她睁眼,匆匆留下一句“回头再说”,便放下手机,坐到床边来。

    “醒了?”

    “嗯……几点了?”

    陈继川低头看表,“还早,九点四十五。”

    余乔随手抓起他的套头衫穿上,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吃完早饭就出发,中午能到,八九点能再开回来。”

    “不留了?”

    “不留了。”她转过身,嘴里叼着蓝格子发圈,两只手都翻折在脑后,笑着揶揄他,“实在不想再听一整晚老田的故事。”

    陈继川不以为意,“老田多好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