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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芩已不是个干净身子,又给旁人做过妾,能找到她侄儿这样的人,已是绝好。

    苏芩歪头想了想,倒是对这人有些印象。

    先前苏府未败时,她在夏府见过此人来打秋风。

    身量短小,三十出头,娶过两房妻,都已去了,如今是个鳏夫。酗酒好赌,家徒四壁,最关键的是此人吃完酒以后还喜欢打人,他那前两房妻便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那时,这人一瞧见苏芩便走不动道了,若不是夏达护着,怕是就要流着口水扑上来了。

    苏芩冷笑一声,道:“夏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无福消受,这等好人家,还是留着旁人去嫁吧。”顿了顿,苏芩看向陈颖兰,沉思后道:“我瞧陈姑娘便不错,很是合适。”

    “你……那种人,哪里配得上我!”陈颖兰立时反驳。她可是要做项城郡王世子妃的。

    苏芩“恍然”道:“既配不上陈姑娘,那我自然也不用多考虑了。”说完,苏芩趁着陈颖兰发火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关上了槅扇。

    陈颖兰的手重重扇在槅扇上,磕的青紫通红,哀哀直嚎。

    厢房内,男人靠在墙壁上,穿着僧袍,双手环胸,往苏芩那处一瞥。

    苏芩捧着小脸,月貌花容,“你瞧瞧,我可多抢手。”

    男人不发一言,只迈着步子猛地跨过来,那张俊脸杵在苏芩面前,将人唬了一跳。

    “你,你做什么?”苏芩撑着身后的绣桌,眼睛瞪得极大。

    “瞧瞧,有多抢手。”说完,男人竟真的一本正经的盯着苏芩看了半响。

    苏芩被盯得脸红,压在绣桌边缘的素手微微蜷紧。

    “确实是很抢手。”斐济伸手,触到苏芩的脸,声音悠悠荡荡道:“一个郴王不够,又来一个夏达,怎么什么猪狗牛羊都要觊觎我的姀姀呢?”真是……该死。

    男人那双黑沉眼眸中一闪而过狠戾色泽,苏芩看的一阵心惊胆战。

    对着男人那副温和面容久了,苏芩却差点忘了,这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疯狗。心情好的时候怎么逗弄都没事,但一旦发起疯来,便能硬生生的将人咬死,不留余地。

    第86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一院子的女人,将这佛门清净地都变成了胭脂红粉院。

    晨曦初现, 清露敛月华。各厢房的槅扇被依次打开,贵女夫人们坐在梳妆台前, 黑油长发逶迤,梳妆打扮。丫鬟们从槅扇处泼出胭脂水,一瞬时, 整个院子里头皆是些脂粉、头油香, 几乎将前院传过来的香烛味给完全覆盖住了。

    苏芩尚赖在榻上,她翻着身子, 踢开身上盖着的被褥, 整个人蔫蔫的不愿意动弹。

    斐济靠在榻旁,手里持一卷书,头也不回的伸手将那缎面被褥替苏芩重新盖回去,但片刻后,他却突然转头凝神, 再次掀开了那被褥。

    小姑娘只着一条绸裤, 粉嫩的藕荷色顺滑的贴在肌肤上, 衬出一双纤细小腿, 滑溜溜的露出大半截脚踝,白腻如玉, 拴着一根脚链,上头的六个铃铛儿用棉花堵了,发不出声响。

    往上的绸□□部有血渍印出, 不仅粘在了绸裤上,连身下的被褥都被染及。

    “绿芜。”斐济唤一声。

    正端着沐盆替苏芩准备梳妆物事的绿芜应声,绕出屏风,一眼看到苏芩绸裤上的印记,赶紧将人唤醒了。

    苏芩迷迷瞪瞪的睁眼,整个人累到不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抬。

    “姑娘,您的月事来了。”绿芜压着声音,小小声道。

    苏芩眨了眨眼睫,神色懵懂的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斐济,下意识伸手一拉,用被褥盖住自己。

    “你出去。”小姑娘刚刚醒,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糯意,就像是在跟自个儿撒娇似的。

    因着有绿芜在,所以斐济也没说些让苏芩羞赧的话,只慢条斯理的拢袖走到了屏风后洗漱。

    绿芜赶紧替苏芩准备好月事带和新的绸裤。

    苏芩扶额,“这下该如何?这段日子都不能替祖父求长明灯了。”

    女子的月事最是污秽,忌佛门清净地,更别提去替苏龚求长明灯了。

    “姑娘莫急,再呆些时日便好了。”绿芜劝道:“这长明灯也不急在一时。”

    “唔……”苏芩含糊应一声,软绵绵的倒下去,“我要歇息。”

    身上来了月事,再加上昨日里爬了那么久的山路,苏芩整个人腰酸背痛的麻到不行,眼皮子搭拢下来,一瞬时就睡过去了,只那眉心细细蹙着,似乎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斐济收拾干净,从屏风后出来,看到蜷缩着躺倒在榻上的苏芩,小脸白白的皱着,可怜兮兮的紧。

    男人挽起大袖,露出劲瘦胳膊,弯腰掀开其被褥,替她搭了一条薄毯子,然后伸手,按在其后腰处,轻轻的揉捏。

    男人的力道不急不缓,轻重有度。苏芩没有醒,蹙起的眉间却缓慢松开了,睡得更沉。

    绿芜小心翼翼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