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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都有着被相亲的困扰,于是基于同一目的商量着在一起,9月6号,我们领了结婚证,没有求婚,也没有婚礼,平淡得就像一起吃了个饭。”
“这种平淡从那一天开始,一直持续了五年。这期间,我把宋乾送进了监狱,把安城实业从无到有,做到了与紫盛不分伯仲的规模,就像程总昨天分析的,我还在事业起步阶段,我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事业上,能陪伴她的时间非常有限,我甚至从没考虑过怎样才叫陪伴。在我的理解里,给她富足的生活,对婚姻负责,每天准时下班,一起吃个饭,而后在共同的小空间里,看看书,聊聊天,或者把当天没做完的工作完成,这就是生活。
她从不对我提要求,也从不抱怨,也没有任何的唉声叹气或是情绪低落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是淡淡的,静静的,好像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她似乎就是那种不需要陪伴,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的女孩,这让我感觉很踏实,更加无后顾之忧地专注在事业上。
2014年,我们有了一个女儿,她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那个孩子是个意外,几乎要了她的命。生下来后我把她丢给了我母亲和保姆照顾,所有人都怪我冷血,都说是我担心她走了留下孩子可怜,所以不想孩子和她有太深的感情,甚至有人委婉地来劝我不能这么对她,那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强撑的精神里,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她根本没有精气神去照顾一个日夜折腾的初生儿。她拼了命也要生下来的女儿,是要长长久久地陪她长大的,而不是为了一时不舍,把命给搭进去。
她静养了一年多,身体渐渐好转,女儿的存在,让她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我也越来越忙,忙着扩大公司规模,忙着与紫盛洽谈合作,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出差也占据了我生活的一半,这些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别有深意,我忙到没留意到生活里的流言蜚语,也没想过,要去向她解释我的行踪,她也一如过去那般,淡淡地、静静地照顾着我和孩子的起居,从不质问也从不刺探,更没有抱怨,直到那天,2016年4月16日,我刚和紫盛,和程总你正式签下了强强联合的合作协议,就在会议室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笔,我家人突然电话告诉我,夏言不行了,让我马上去医院。”
沈靳顿了顿。
程谦看着他微微转过头,深长地吐着气,棱角分明的侧脸绷得有些紧。
“后来呢?”程谦不禁出声。
沈靳扭头,看向他:“没有后来,她走了。”
出乎意料的答案,过分平静的语气,程谦一时怔住,看向他。
沈靳的面色很平静,一种死寂的平静。
“一句话也没留下。甚至在她临死前短暂清醒的时间里,我就在监护室外,她不肯见我,至死都不肯见我一面,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沈靳目光与他的对上:“程总懂这种感受吗?那种世界突然坍塌,心脏被硬生生撕成两半的感受,程总经历过吗?”
“我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他看着他,一字一句。
“有多恨,就有多爱。”
程谦看着他不语,人明明依然是平静的,但又是不一样的,那样一双眼,又痛又狠,所有翻滚的情绪都隐藏在了那片深沉的墨色里,这不是他认识了十多年的沈靳,那样一个如佛般平和的男人,可是又是他。
他所接受的教育,所认识的世界告诉他,沈靳脑子出问题了,现在是2011年9月初,哪里来的2016年,哪里来的他和夏言结婚生子,甚至生离死别,可是那样一双眼,让他没办法去否定他的话,他甚至是倾向于相信他的。
他想他也是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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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半小时后缓缓在长水机场降落。
程谦和沈靳一块儿出去的,他明白沈靳告诉他这个故事的意思,他和夏言,不是任何人能介入的。
他也不会容许任何人介入。
程谦说不上心里怎样一种感觉,明明很荒诞的一个故事,他偏听进心里去了,那种似乎已经错过了夏言的遗憾缠绞着他,他想象着夏言和沈靳的五年,胸口闷得慌。
一旁的沈靳已经拿起了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的“夏言”两个字下沿,嘴角紧抿,迟迟没有按下去。
程谦偏头看他:“沈总不敢给她电话吗?”
沈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喉结上下滚过一圈后,他按下了那个号码,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那头终于不再是客气有礼的“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是拖长了的“嘟嘟”声。
握在手机上的手掌不自觉收紧,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夏言熟悉的声音:“喂?”
喉头一下涌起哽意,沈靳偏开了头。
程谦看到他喉结的剧烈起伏,以及他慢慢收紧的下颚线条。
迟迟没等到沈靳回音的夏言也沉默了会儿,放软了声音,问他:“沈靳,是你吗?”
沈靳知道她问的是昨天没记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