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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了进来,我伸手用红布遮住他的双眼。他一下子把我抱住,头埋在我的颈窝:“好香,珺荷,这新婚夜,他人都是夫君掀去红盖头的,你怎么还蒙上我的眼?”
我没有回答他,只印上了他的唇。
他心下一喜,将我抱上了床。
关于那天,我只记得蒙着红布的岑誉,和滴在我身上的汗水。
以及情到深处,他在耳边的呢喃,月。
他是知道我是谁么?
亥时,更夫敲过,我起身穿好衣服,将岑誉眼上的红布摘下放入怀里,此刻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露出像孩子一般的满足感,我将唇印在他的眼上:“岑誉,今夜好梦。”
我走出房门,月色当空正朦胧。我身子酸软,越走越慌,走到岑澜院中时,背上已是一层薄汗。
原以为岑澜已经睡着,她的屋中却是亮着炉火的光芒,我轻敲房门,装作若无其事走进她的身边:“澜,你怎么还没有睡,你怎么把炉子又添上炭了,我不是收了么?”
她看着我,手拂上我的头发:“月,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我在等你回家啊,不过你的头发怎么这么乱?今日曹讯和柳儿的事情你忙坏了吧?”
我有些慌乱,敷衍的答了一声。
她似乎全然没有睡意,时不时抬起眼打量我。
我心下一惊,她发现了么?
我不安的扯着衣角。
“我…”我准备坦白。
“我…”
“澜,你先说。”我笑了笑。
屋内燃着炉火,让人有些发热,她的脸颊通红,她小声的问出口:“月,那事很疼么?”
我腾的一声站起身来,自惭形秽。
“我…”哑口无言。
见我有些怪异,岑澜也跟着站起身来,双手摇摆:“我…不是…我想要玄延…但是总没有病魔折磨我的疼吧。”
她的脸更红了,我的心总算安定了些,我以为她发现了我。我很快恢复如常:“我也不知道。”
她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忘了,月你也是处子之身,改日我去向爹爹求亲,让他给你寻个好人家。”
铺天盖地的后悔将我一口将我吞没,我畏畏缩缩;“谢谢你…澜。”
玄延从院外走来,见我与岑澜两人都没有入睡,有些诧异,他额上薄汗,神色慌张,“乡试的书落在了学堂,我找了好久。”
“这么晚,别看书了,小心伤了眼。”岑澜温柔以待,拿出手绢拭去他的薄汗。
关于玄延与男伶伎交往甚密的事,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让岑澜心里留着念想和渴望,等同于活着的希望。
我知道第二天终将来到。
但是我并没有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柳儿和曹讯,我与岑誉,珺荷一人在厢房。
可是当珺荷衣衫凌乱的躺在另一个厢房时,我知道岑府除了我,还有一个怀着深仇大恨的人。
我没有感到兴奋,相反是由心生出恐惧和悲凉。
其乐融融的岑府深处,到底掩盖着多少腐烂的疤?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下一章女主不会这么讨人厌了,别打我。。。
☆、代价
岑明面上永远是心软意活,他压下了靳珺荷不再忠贞的丑事,未曾知会娘家,也扼杀了府内的闲言碎语。
府内上下沆瀣一气,是瞎子,是聋子。
珺荷被接入岑誉的院中,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天之骄女就此陨落了。
我听说珺荷在四处寻找那日将她领入厢房的人。
我很容易就逃脱了,一句“我在照顾岑澜”就打发走了前来盘问的婢女。
柳儿就更好收买了,谁会出自真心愿意嫁给岑明的一个老仆人?
我以为时间会掩盖所有的罪行。
一个月后。
那日岑澜院中的药炉被火炙得破裂,我不得不去大膳房煎药,我特地选了个人少的时辰,畏手畏脚窝在膳房的角落。
或者是因为我心虚,偏偏就这么巧。
珺荷提着药包从外走来,往日红润饱满的脸色变得干瘪,眼神无光,整个人像丢失了灵魂。
我想要逃跑时已经没有了出路。
我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不敢深喘一口气。
“这位…姐姐,这个药炉怎么生?”她发问,声音不再清脆悦耳,反之是极度的沙哑刺耳,像是无休无止痛哭了几天几夜。
“这位姐姐?我…不会,婢女们都走了…”她的声音带上了委屈和哭腔,在我的心里愈发的刺耳。
我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先捡了点软柴火垫在她的药炉底下,接着从我的炉子里引了火苗,又添了细柴和粗柴,将砂锅里盛满清水,将她的药包打开放入水中,端起砂锅准备架在炉子上。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不再像以往那样娇嫩,涩涩的茧栗刺入我的皮肤。
“怎…么了?”
我故作镇定的顺着她的手,望向她的眼,深凹的眼圈里大片大片渲染开来的血丝,瞳孔剧烈的挛缩,愤怒、悔恨、质问犹如饥饿的狮子一瞬间将我撕碎吞入肚中,她的嘴边勾起一抹残忍而决绝的微笑:“我找到你了,到死也记得你身上的药香和梨花香。”
我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她是那样的诚挚和痛心。
她一把推开我,药炉倏的破碎在我的脚边,碎片飞冲刺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