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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来,她顿觉神清气爽。她的眼珠子在三位美男之中游走,“哪位买单啊?”
荆觅玉伸直手,在老板娘眼前晃动,“这儿,我。”
老板娘这时才正眼看向荆觅玉。男多女少的就餐人数,女性买单的实属罕见。她把账单放在桌面。
荆觅玉看了几行,把右手搁在脸颊边,向老板娘勾了勾手指。
老板娘半弯腰,笑眯眯地问:“怎么,账单有问题吗?”
荆觅玉右手的食指把对面三个男人从左指到右,小声地说,“他们都是我养的。”
老板娘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先前在她眼里没有存在感的荆觅玉,这时金光闪动起来。“隆里个锵哟,一养养仨。”
荆觅玉右手成掌,故作扇风,先是遥望芜阴江河,再哀怨地看了对面一眼,叹气说,“逃不开罪恶的情/欲深渊。”说完,她掏出一张金卡,优雅地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哈腰接过。
荆觅玉看着老板娘的背影,笑得可乐了。
三个男人都当没听见她那几句话。
下楼经过鱼池,老板娘看他们的眼神有了异样。
巩玉冠好心地和晏玉说:“我和孙哥没关系,就俩到此一游的旅客。你的话,就别来这家了吧。”
晏玉回眸望了老板娘一眼。
朦胧的瞳仁在午夜灯火下,生生让老板娘看出了他被逼良为娼的无奈。
老板娘眼神一转,“慢走啊,帅小伙。”
荆觅玉在旁瞪了瞪他。三更半夜的,至于这样对中年阿姨放电吗?
回到酒店,她又补瞪他一眼。
他笑了笑。
巩玉冠先下了车,荆觅玉正要出去,听见孙燃说:“我和晏巳有事要谈,你们先上去吧。”
“好,别谈太晚。”她刚说完,脑海中又把晏玉和孙燃的身影组合一起了。
帅哥就是好,怎么搭怎么般配。
晏玉看着荆觅玉和巩玉冠进了酒店,“说吧,什么事?”其实他多少猜到了。
“虽然我觉得你对她没有恶意,但还是想问你拿一句承诺。”孙燃神情平静,扭头向晏玉,“我知道你向来一言九鼎。”
晏玉轻笑,“绝无害她之心。”
“我信你。”孙燃下了车。
晏玉到底是谁呢?
外婆说:“三天不动脑,头上长野草。”
荆觅玉觉得自己脑袋的荒草,已经立得高高的。
她洗完澡,打开电视。
一上来就是芜阴方言频道。
她立即关掉了。
她坐在床边。左手四指弯曲,拇指前伸,四指和拇指模仿起嘴巴的开合。她尖起细声,“晏玉,晏玉是谁呢?”
右手同样的动作动了两下,她沉成粗嗓,“不知道,不知道。”
左手细声:“那你为什么不动脑?”
右手粗嗓:“因为我很困。”
荆觅玉松开双手,仰身倒卧。长发散在纯白棉被上,她挑起了几缕。
抽丝剥茧的过程,其实就是思维闯迷宫。
荆山之玉结盟的三家人,何、孔、荆。
何家和孔家这一代都生有儿子。不过,至今生死未卜。
何氏一家失踪多年了。
而孔家上下,除了一个早被拐卖走的大儿子。其他人皆惨死于二十二年前,复祝市的一场大火。
两年前,在芜阴的一场古董拍卖会,出现了一个叫“何扑玉”的竞拍者。他以上亿的价格,拍走了一件北宋汝窑瓷器。
何扑玉正是何家小儿子的姓名。
老周一直都有关注古董市场,见到这个名字,他把老花镜擦了又擦,仔仔细细地将三个字的笔画都数了一遍。
他去拍卖市场打听这人的来历。
然而,对方只签下何扑玉这个名字,现场竞拍是由一位艺术鉴赏家代理的。
老周再找到这位艺术鉴赏家。
鉴赏家说,从未见过何扑玉本人,何扑玉派了一名助理和他沟通。这助理在交易成功之后就离开了。
越神秘,老周越有兴趣。
但这天之后,芜阴文物拍卖会没再出现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忽然到了北秀。一年半前,在北秀古董拍卖会上,何扑玉陆续出现。操作和芜阴时一样,都是第三方代理。
那时候的荆觅玉,急于逃离芜阴。于是,她申请职务外调,到了北秀。
这一年多,风平浪静。要说生活上的什么波折,她仔细回想了下,都是遇到晏玉之后发生的。
“明里寻人,暗则觅玉。”晏玉知道她的目的,那他会是何扑玉吗?
仰卧着的荆觅玉抬起双手,左手问:“如果他是何扑玉,你要怎么做呢?”
右手答:“问问他,听说过荆山之玉吗?”
左手又问:“万一他矢口否认呢?”
右手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