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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最后一句立马歇菜。
她笑眯眯地一挥小手:“会有的!”然后抬屁股就走。
但背影都是愉快的——有家真好啊!
第二十章 我们曾那么接近幸福
(温馨的室内,冬日阳光斜斜地照进来。乔落看着他扬头的样子,眸子晶晶亮,好像能照亮人的心。)
不得不感叹相关部门工作效率的弹性。
第二日顾意冬就亲自将审批材料送来,他知道乔落不喜欢他去公司,所以车开到路口拐角给她电话。
乔落也没犹豫,挂了电话就去取。
上了车检查了材料,椅子都没坐热乔落就要走。
顾意冬拽着材料的另一边不松手,乔落盯着那只手冷声说:“放手!”
顾意冬也默默地看着那只手,苦笑着哑声道:“很难。”
乔落抬眼看他。
顾意冬深深地凝视着她:“你……要跟贺子在一起了……是么?”
乔落一怔,怎么大家都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与你无关。”
顾意冬又笑了一下,凄凉又惨淡:“……我们……必须要走到这样的境地么?连朋友也做不成么?”
朋友?呵,不过就是不能死心罢了。
乔落觉得这车憋闷得很,她抬头看外面的天。
她想,贺夕又赢了,自己终究宽厚,狠不下心。
她闭了闭眼,淡声说:“顾意冬,我对你仅剩的情谊就是两句话:第一,我想我已经不爱你,并且正在淡忘你。第二,我不能让我父亲的后半生因为自己的女婿而天天被提醒——自己曾是一个凶手。”
她睁眼似乎看见顾意冬眼中有亮光一闪,未及细看,他已经合上了眼。
那细长而斜飞的弧度曾是自己最迷恋的地方,她曾一次次地亲吻、抚摸、流连不去。
而如今她唯一能给予这个男子的,却是最决绝的冷酷。
她绷着声音问:“我说清楚了?”
他答:“清楚了。”声音沙哑而颤抖。
乔落下了车,却没有直接回公司。她拿着档案袋茫然地在大街上走,天气很冷,走着走着就开始飘雪,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被人群推搡着。
下了车、再上车,不知怎么就走到儿童福利院,有孩子在院子里嬉笑玩耍,她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她也曾经这么天真无邪过,她也曾经这么无忧无虑过,她也曾经没有故事没有曾经过。
在那个她不得不经历的曾经里,她爱过一个男孩。那么爱那么爱,她把他当作她的最初她的最终她的永恒。
在最艰难黑暗的日子里,她仍小心守护着这份感情,不舍得松手。
不舍得松手。仿佛一松手便会连同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心都消散在茫茫宇宙中,再也寻不回。
她擦了眼泪往回走,在路边的橱窗里指着玻璃里面映照着的失魂落魄的女人:我都不哭了你哭什么?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都不逃避了!你怎么也不夸夸我多勇敢啊?!
那个女人不理她,径自流着泪,伤心欲绝的样子,哀哀地看着她,那目光比冰雪还要哀凉。
乔落扭头继续走,她都不记得走过了哪里,似乎又上了车又下车,最后竟然让她找到一辆牌子非常唬人的路虎。
她对着车子玻璃上的深色贴纸笑,可是刚才在橱窗里的那个女人也在玻璃的那一端哭。她气愤地骂:你有什么好哭的?我也很惨好不好?你看看我!拼了命地耗尽所有力气的去爱一个人,爱了十一年啊我!然后呢?然后我TMD要送他去别的女人那儿!还怕他犹豫自伤,我还助他一臂之力!我最后还TMD不舍得他自责痛苦,还把问题揽到我身上!
好啦!现在你所有的台词都说完了!狠心绝情的角色你扮演得好哇!人家两人从此以后心安理得地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你满意了吧?!
乔落越想越气愤,狠狠地踹了路虎一脚。车的报警器立刻嘀嘀嘀的响起来,她一听还更来劲,使劲踢那辆车。
最后终于有人上前紧紧抱住她,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吞吐的热气温暖了她冻僵了的耳朵,轻声哄:“好了好了,嘘——落落,乖,小心伤到脚……冷静冷静。听话啊,你看你浑身这么冰……”那人边说边要脱外套,结果发现自己跑下来得太急压根儿没穿大衣,只好把西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一边开了车门,启动了车打开暖风将她往副驾驶座里按。
乔落不肯上车,头也没抬,回身把眼泪都擦在他衬衫上,怨声说:“好慢。”
贺迟苦笑,警卫报告说有个很眼熟的女子对着他的车施暴,他一听描述就知道是乔落,吃了一惊,放下公务就一路跑下来。这厢还嫌他慢,他好脾气地应着:“是是,对不起,落落你都冻僵了,咱们进车里去好不好?”
乔落依旧埋着头,闷声说:“我要听那个非洲鸵鸟的笑话。”
“好好,非洲鸵鸟,你乖乖儿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