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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致灾祸。她也告诉过母亲,已经和父亲离婚便没必要维持关系,找个好男人过日子去吧。
三个人都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伍苇说能养活自己,爸爸说抽刀断不了水,妈妈说别人都没你爸爸好。
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母亲抱着她狂哭,然而她还陷在那一瞬间强烈的冲击中。为什么爸爸会挡在她身前,为什么妈妈没有放弃她,伍苇怎么去搞来那么多钱?
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结果什么都做不到,谁也保护不了。噩梦里,总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指责她,懦夫,骗子,只会说漂亮话而已。
她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不想见人,也不想看见伍苇一次次去医院财务处缴费。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还会活着?”
最好的办法不是放弃吗?
每次康复站不起来,伍苇会在旁边讽刺和刺激她。她忍耐不住反骂回去,“那你别救我,我死了最好,大家都轻松。”
一向跋扈的伍苇却说不出话来,只红着眼睛看她,眼泪一串串落下来。她说,“齐芦,你没人性。”
齐芦抓着扶手在窗口站在整整一个下午,什么是人性?
人性是天下至恶,多少罪假它的名告诉你是人都是如此;可人性也是天下至善,当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放弃的时候它绝对不会放弃。
甚至,连齐芦也放弃自己的时候。
父亲在记忆里是怎样的存在呢?五官端正,眼睛漆黑,对着谁都是一张笑脸,从来没发过火。老实,老好到甚至有些无能。可失去他后才惊觉,是他默默撑起了一家人。他离开,母亲惶恐不安,伍苇完全没有方向,自诩聪明的她也绝望。
家庭失去了主心骨,她自然承担起了父亲的那个角色,命中注定一般。
伍苇不想和欧阳北分开,她来让他们的关系更牢固;母亲不想再失去女儿,她必定会长命百岁。
所有的勉强,全基于爱。
所以她愿意为此收敛自己的脾气,忍耐着和欧阳北好商好量,像个大人一样学会衡量得失。
如果所有人都能幸福,那她这条命便不算白救回来。
至于王文远,她会对他很好很好,穷尽一生。
齐芦去办公室,上午将领导安排的事情做完,下午便开始看图。一期项目各专业图纸繁杂,她得在招标之前全部熟悉,以应对后续投标单位有可能提出的质询。
她正看得入神,财务办公室那边一阵喧哗。杨勤似乎发出一声尖叫,另有几个人在劝说什么。刘利赶紧爬去看热闹,顺手将她个拽了起来。
两人挤过去,财务室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杨勤正在叫人关门。
“怎么了?”刘利抓着一个人问。
“听说房太子在里面发飙了。”那人也回得神秘兮兮。
“为什么?”好几个人同时发问。
“不知道。他好像超级不喜欢新来的财务经理,霸了办公桌不让使,还想去翻以前的文档资料。几个人拦不住,不知道怎么吵起来。有人叫了杨秘书来处理,现在里面还乱着呢——”
“天啊,怎么这样?和网上写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哎。”
“他之前偶尔来都挺好的啊,有说有笑,还喜欢请客吃饭。谁知道怎么突然变了,你说是不是之前的崔经理?”
人群里发出细小的声音,“怎么可能?崔经理又不好看。”
“以前八卦房太子的绯闻女友,全是美女,崔经理根本没法比。”
齐芦皱了皱眉,略提高声音,“别说了,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吗?”
刘利马上道,“赶紧散了,等下杨秘书出来发飙就不好了。”
回了座位,刘利问,“你有内幕?知道咋回事不?”
齐芦摇头,不清楚。
然而齐芦的否认刚过去没十分钟,财务室的大门被打开,大房带着满身凛冽的怒气冲向设计部。他两手狠狠打在她格子间的围挡上,恶狠狠道,“你说过帮我找人,人呢?”
敞开办公室的全部视线落她身上,她起身有些抱歉道,“我打了几次电话,不通。”
“她以前有给你说过什么吗?讲过什么?有没有?”色厉内荏了。
周围的人全都被他给吓呆,没人敢上来。
齐芦点头,“这是办公室,不好说话,咱们出去说。”
大房转身,“跟我来。”
人便雄赳赳地出去,路过前排巨大的工作台时,挂翻了一叠图纸。他毫无所觉,反而一脚将之踹翻,显然十分暴躁。齐芦不得不感概,这些富二代不是没脾气,只是还没到着急的时候。
齐芦转向旁边的领导,道,“他要和我说话,我出去一趟?”
领导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好奇两个字,但还是强忍了,点头道,“去吧,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就打电话。”
刘利显然也有些担心,给她加油。
她反而并不是很害怕,走出办公室后果然在楼下的小花园见他。他蹲在花坛边,用力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