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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文波,去吃饭。”王妈妈温和的声音在旁边。
他吓得忙将纸包包好,整整齐齐放好压在最下面,低头往回走。
老弟胆儿肥,太肥了,居然敢阳奉阴违。
姑娘知道吗?姑娘为啥同意自己的名字写别人家的祭仪上?难道两人还真结婚了?爹妈都不知道,就结婚了?
王文波头痛,想起电话里王文远的隐隐哀求,“我就你一个哥哥,你不帮我谁帮?”
帮,这TM是能帮的事情吗?
老爹老妈知道,房梁都要掀翻了去。
到时候他就是帮凶,还知情不报。
想到此,心脏隐约在痛。
这坑兄的玩意,能断绝关系吗?
王文波小块步追了上去,满头大汗,拽着王文远不让走。王文远户头,诧异地看着他,“哥?”
“当我是你哥?”他回头看妈妈还没来,硬拉着他去旁边,压着嗓子吼,“你都干什么了?纸钱包的外壳为什么是两层?”
齐芦抿唇,抬眼看王文远,啊哦,暴露了吧?
王文远右手捂脸,无奈道,“你看见了呀?”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瞪着他,极力忽视旁边镇定的姑娘,“怎么把她名字都写上了?那是只有进了门——”
王文远伸手将齐芦揽在怀里,笑嘻嘻道,“哥,重新介绍一下,这是你弟媳妇齐芦,已经领证的那种。齐芦,再叫一声哥。”
齐芦应声,叫了。
王文波想哭,你了半天你不出来。
“齐芦,谢谢哥哥仗义帮忙。”
“谢谢哥哥。”
更惨了,眼圈都红了。
“哥,我们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一定要保密啊。妈妈身体不好,爸爸是个暴脾气,咱们家的稳定全靠你了。”王文远极其无耻地拍了拍王文波的肩膀,“这都是为了你亲弟弟和亲弟媳。”
齐芦看着王文波乌青的脸,深深感觉王文远这样欺负人不太好,道,“文远——”
王文波抬手拒绝道,“别说了,我呼吸困难,要犯病了。”
晋城是一个好地方,依山傍水临海,物产丰富,交通发达。自来晋城人都认为这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而晋城的姑娘则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结婚娶亲,告天地告父母,从没人敢违背这一套。
王文远,从生下来确定完全健康后被公认这个大房子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定要承担起几百年的担子。父母相看,长辈点头同意,再告祖宗。
然而他不守规矩,先告诉了不会说话的祖宗,还想把锅甩给无意间发现真相的哥,并且拉他入伙。
当他傻吗?
“哥,再装就不像了啊。”王文远却完全不以为意,一手勾着他脖子,“帮我,不然我干脆带着齐芦在外面不回来了。家里烂摊子全丢给你——”
“不行,不行。”王文波慌乱地叫起来。他身体不好,搞不定难缠的亲戚,接下来还想长命百岁,怎么可能弄那些麻烦事?
王文远笑了,拍拍他肩膀,“那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齐芦奇妙地看着他们兄弟关系,王文波悲伤地转头,对上她的视线立刻挪开。之后,他甩掉王文远的手,火急火燎地跑了。
王文远笑,扭头对她道,“妥了,成咱们同伙了。”
秋日朗阔,上十二街街口挂起了红灯笼,一直蔓延到各个街巷中。不同的院宅里升起不同颜色的旗帜,代表各种家族谱系,开门迎接天南海北的族人。
齐芦只是一个看客,看着王妈妈安排处理各种杂事,看着她笑容可掬地迎接客人,看着她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揉酸痛的腰,再看着她精神抖擞地督促祭祀的时间要到了。她准确地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眼看六路耳听八方,几乎令每一个人满意。
当然,也只是几乎而已。
有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拉着她的手说,阿容啊,今年的旗帜颜色好像不对,牌匾也挂歪了,香火包数量是不是少了?哪家的儿孙偷懒没给孝敬吗?
也有老态龙钟的老爷爷对王爸爸说,儿子们大了,得赶紧结婚啊,当爹妈的不能太放纵了。文波眼看着是不行了,文远心野了也收不回来,想别的办法吧。
还有年龄相仿的三姑六婆,嘻嘻哈哈,容姐,听说文远带女朋友回来拉?可好看了呀。就是太瘦了吧,现在姑娘讲漂亮不讲健康,生不出来怎么好?得养养胖啊。我娘家有个姑娘可好了,要不要再看看?
文远的事情要定了伐?文波呢?赶紧让文波定了文远才好结婚,不然耽误了。
也不要太挑剔呀,文波那个病不好挑剔别人家啊的。
对了,带那个姑娘来我看看,算下生辰合适不合适啊。
被称呼为‘容’字的王妈妈不仅没有任何生气,反而和他们谈笑风生。
直到外面喧闹起来,是晨起一家没接到邀约的电话闹起来,说是王家老大发达了,抖起来了,连礼节都不讲了。有人骂,说都是自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