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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结婚,口头上提了年后领证,但好像没领证这过程。从海湾分头回海城,急匆匆准备了东西去晋城。晋城婚礼完事后他们先撤,小两口留那边过了大半个月。再后来,好像是办妥了老家老房子的麻烦事情,直接飞海湾上班了。
中间没功夫休息,难道说是在晋城领证的?
可不对啊,齐芦的户口现在四海总部挂着呢,就算是晋城领证也得来海城开个证明啊。
还是说他们只办了婚礼,不着急领证?
这可不太好。
伍安兰想得有点急了,生怕齐芦吃亏,赶紧给伍苇打个电话。
伍苇当时正在一间空教室压腿,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姿态。接了电话问,“妈,啥事。”
“我脑子有点糊涂了,想问问你哈。你姐啊,和文远领证了没?”
“啥?”伍苇有点没听清楚。
“我说他们领结婚证了没有?”
伍苇怔了一下,回忆了半晌好像还真没这回事。她便道,“没印象啊,可能没领吧。哎,这个也不用着急吧,我姐还年轻,等他们想生娃的时候——”
“胡说。”伍安兰轻斥一声,“不领证不被保护。”
“那行,我跟我姐确认一下。”
挂了电话,伍苇觉得挺搞笑的,都办婚礼了怎么可能没领证?肯定是妈的第二个更年期又发作了,整天胡思乱想。她还抱怨一个人太孤单,想让她生个娃。她才觉得好笑,自己才几岁呢,着什么急?
伍苇把这事当个笑话,讲给欧阳北听。
欧阳北当时刚开完会,确定了海湾货运物流中心的招商方案。大房萎靡不振地缩在沙发椅上玩手机,对什么都没兴趣一样。
“妈问姐有没有领证,说只办婚礼不被保护。你说搞笑不搞笑?咱们要不买个猫或者狗狗送给她,不然她太闲了胡思乱想啊。”
“啥?领证?”欧阳北马上来劲了,“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了?”
“不知道啊。”伍苇也摸不着头脑,“我估计她是不是有什么想说又不好说的,所以随便找了句话来问。”
绝对不是。
欧阳北心头警钟长鸣,但十分镇定道,“老婆,这是姐的事,你在妈面前千万别瞎说啊。”
“怎么了?搞得很严重一样,不就是问一下领证没吗?”
“这样,这事儿我侧面问一下文远。你呢,就去套一下妈的话,看看是什么原因。咱们兵分两路——”
伍苇没太懂欧阳北什么意思,挂了电话咕哝一声‘奇奇怪怪’,还是乖乖套话去了。
“妈,你咋就突然想起问姐姐的事情了?今天工作特别忙呀?是不是设计中心那边哪个毛头浪费材料惹你生气了?还是在海城呆烦了?”
“都不是。”伍安兰道,“我就随便算了下时间,年前年后他们在海城呆得少,好像没时间去领证。你说你,当初和欧阳在一起的时候领证就没看过日子,后来磕磕绊绊的——”
“你是自己琢磨的呢?”
“在设计中心听俩小伙子说话呢,他们在说买房子和领证结婚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了。”
行了,真凶找到了。
伍苇哼哼几乎挂了电话,自己琢磨了一下,那俩人还真是没时间回海城领证。
难道说真没领?
还是说?
她一个机灵,早就领了?
不对啊,时间线不对。
伍苇荒废了二十多年的脑子马上运转起来,摸出纸笔开始计算。齐芦和王文远变得亲热起来是从她蜜月闹别扭,两人谈上没多久王文远便去了海湾,俩月没见面;中间齐芦去探望过一次,王文远回海城一次;再后来就是齐芦毕业去四海任职。
算起来,齐芦和王文远同时在海城且有空偷摸领证的时间点并不多;更奇怪的是伍安兰不过随口问一句话,欧阳那么紧张?
伍苇是不太聪明,但对欧阳北不可谓不了解,这家伙越是装腔作势越是有事。
想到此,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没啥大事,就我妈听见设计中心俩小伙讨论结婚直接领证的事,随口问了一句。”
不可能是随口问的。
欧阳北有点幸灾乐祸,一半的心想看好戏,一半还是不想王文远死太惨,于是紧跟着联系他。
“嘿,咱们妈问那个结婚证的事了。”
结婚证?不是已经被压在箱子底,丢海湾家里书房吗?
王文远脑子里本能浮现出这答案,但欧阳北戏谑的语气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扯了扯领带结,镇定道,“你说结婚证?”
“对。百密一疏,你和姐已经考虑得那么周到了,怎么就忘记这茬了?晋城的事情完结后就该再去一趟海城,装也要装出去领证了啊。现在怎么解释?”
“妈怎么不直接问我们?”
“她也就随口提一下,但我估计应该也是想了许久才委婉问伍苇。我生怕坏事,让伍苇千万别聊太多,不然你们准得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