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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和谢府的几位公子颇有交往,此时怕被他们认出来,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多说,只得低头饮酒。昨晚喝的太多,此刻胃中还火烧火燎般不舒服。
惠芝一直暗中观察着宇文长风和刘伶,见那“宇文公子”虽其貌不扬,谈吐却不拘世俗,见解颇高,对他的厌憎之情减了几分,心里想着没准真是人无完人。再看那“刘伶”,旁若无人的低头只顾饮酒,别人说话他也不搭理,问他什么也只是含糊的说上两句,头发散乱,瞧不清容貌。身量虽然和传说有所差别,但行止和世人的描述相差无几。
到谢府的第三天,便是谢亭寿宴的正日子。谢氏为陈郡大族,世代为官,谢亭虽已离开朝廷,但朝野内外威望仍在。因此,前来谢府拜寿的贺客络绎不绝,更有众多青年公子结伴前来。宇文长风和刘伶怕惹人注目,拜了寿之后就到谢府花园的僻静处散步,并不与其他宾客一同坐饮。
然而出乎宇文长风意料的是,南阳太守石俊的女儿溪月也来给谢亭拜寿。溪月和婢女妩儿往谢府后厢走,却在花园里和宇文长风、刘伶二人撞个正着。宇文长风有些尴尬,刘伶却不以为然。
“溪月小姐好。”刘伶笑着和溪月打个招呼。溪月拜了一拜,“刘先生好。”她打量着眼前这二人,见刘伶涂脂抹粉、宇文长风头发散乱,不禁有些好笑。“刘先生,你们这是做什么?”溪月忍住笑,好奇的问。“呃……”刘伶刚要说话,看了宇文长风一眼,微有笑意道:“宇文老弟到谢府来拜寿,我正好无事,陪他一同前来。”
溪月颔首,向宇文长风道:“宇文公子为何这般装束?也要学刘先生的名士风度么?”刘伶知道他对溪月不方便说此行的目的,忙代他答道:“我俩在客栈中住了一宿,盘缠被偷了,只好这样落魄而来。”溪月微一思量,就知道他是信口开河,也不计较,只向他们笑笑,就告辞而去。
刘伶望着她的背影,向宇文长风道:“这可不妙,溪月小姐认得咱俩。此地不宜久留,咱俩还是赶快开溜吧。”宇文长风点点头:“刘兄说的甚是,不过今日是谢家伯父寿宴的正日子,你我不便告辞,只有等明天了。”刘伶嗯了一声。
溪月去到谢府后厢惠芝的闺房中,见她愁眉不展,似乎有心事,笑问一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这般愁眉紧锁?”“你又取笑我,哪里是什么好日子。”惠芝站起来迎她,两人一同跪坐在屏风旁的矮桌前饮茶。
溪月端起瓷杯,悠然一笑:“怎么不是好日子,今天府里来了这么多青年公子,不是为你择婿么。”惠芝目光一黯,幽幽叹了一声。“怎么了?谢伯父替你选的未来夫君你不满意?”溪月见她情绪低落,紧着问了一句。
在溪月面前,惠芝也不隐瞒,抱怨道:“那人言谈举止不俗,只可惜身量不足六尺,相貌丑陋、獐头鼠目,人看着也老。”听她这么一说,溪月也秀眉微皱,“相貌怎么着也得说的过去呀,真的如你所说?”惠芝委屈的点点头。
溪月抿嘴一笑:“也许他是内秀呢。谢伯父看中的,必是名门公子,人不可貌相。”惠芝叹息一声:“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溪月见她秀美的眼睛里满是失落,知道她对未来夫君的相貌十分不满,也不知怎么安慰她,随口问了一句:“那位公子姓什么?”“宇文。”惠芝冷淡的说了一句。
“宇文?难道是他?”溪月轻声自语一句。宇文这个姓氏不多见,因此溪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宇文长风。她微一思量,觉得事有蹊跷,又问:“你刚才说宇文公子身量不足六尺且相貌丑陋是么?”惠芝点点头。溪月笑起来,放下手中的瓷杯。“人家正烦着,你还笑!”惠芝不依的嗔了一句。
溪月这才止住笑,道:“你弄错了。宇文公子我见过,他相貌俊朗、风度翩翩,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倒是他的朋友刘伶,身量矮小、其貌不扬。”惠芝听她这么一说,倒疑惑住了,和溪月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答案。“好个宇文长风,他以为他是谁,存心捉弄我。”惠芝不满的嗔道,气得脸都红了。
“宇文公子的书法堪称一绝,我见过他的字,当真是名家笔力。这样难得的才子,难道你不动心?”溪月笑着揶揄了惠芝一句。惠芝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气道:“他到我们家来拜寿,一点诚意也没有。”溪月笑眼弯弯的望着她,“那刘伶本是谐趣之人,兴之所至无所不为,定是他撺掇宇文公子唱这么一出戏。如今,咱们将计就计,倒要看看他俩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惠芝听她称赞宇文长风书法了得,又说他相貌不俗,早已有些动心,此时溪月这么一说,正是遂了她的心意,忙含羞的点点头。
溪月向婢女妩儿吩咐了一句,妩儿转身而去。“我让妩儿去探听一下他俩的动静,咱们也好采取对策。”溪月向惠芝道。惠芝此时回忆起宇文长风的相貌,虽看得不十分清楚,比起那假冒的,已是强上许多,不禁低头思量。溪月见她一副娇羞神态,心中也是一笑。
不一会儿,妩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向溪月道:“小姐,宇文公子和刘伶先生出府去了。”“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