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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那司马邺不是向匈奴人投降了吗,咱们把他杀了便是,免得他继续替朝廷丢脸。”宇文长风嘿嘿一笑:“你说的倒容易,匈奴人的重兵之下,派谁去下手?你去还是我去?”“咱们何须自己动手,只要买通一个皇宫里的舍人,让他下手便可。许诺事成之后,带他回金陵便是。这些人为求自保,才不会管那个假皇帝的死活。”宇文逸风诡异的挑眉笑着。
“三弟的话不无道理,倒是可以计较一番。”长沙王显然有点被他说动了。宇文逸风见他当了真,才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真放在心上。”宇文长风笑着拍了他一下,道:“你总是这样,一肚子歪主意,撺掇的别人要采取行动了,就说自己是随便说说。”“我本来就是随便说说,你既知道我一向这样,还跟我争什么。”宇文逸风大笑道。
长沙王和宇文长风商议之后,决定按着宇文逸风说的方法试试。果然,买通一个经常出入宫禁的舍人并不难。那人是御膳司负责采买的舍人,在洛阳皇宫多年,对宫内情况了如指掌。长沙王的一番威逼利诱,那舍人动了心,说自从司马邺在洛阳登基为帝,整天在宫里胡作非为。他一直想逃走,苦于没有机会,若是得贵人相助,逃离洛阳,他愿意放手一搏。
长沙王许诺事成之后,将这名舍人带回金陵,并保荐他进少府担任常侍。这舍人急于在匈奴人占领洛阳之前离开,一听长沙王说愿意带他离京,一口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声称自己可以在司马邺的饭菜里下毒。
“长沙王请放心,小人已经听说先皇之子在金陵登基为帝,小人心中一直念着旧主,恨不能以死相殉,此时得长沙王赏识,小人当效犬马之劳,为国除奸。”这舍人很会说话,长沙王点了点头,赏了他许多银子。舍人见钱眼开,更是喜不自胜,磕了头之后离开了中军大帐。
夜晚,宇文逸风和兵士们赌骰子玩的累了,正要回自己的军帐休息,看到驻地边缘站着一个人影,像是宇文长风,悄悄向他走过去。见宇文长风举头望月、临风而立,宇文逸风笑道:“可惜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你睹物思人。”宇文长风侧目莞尔一笑,没有答话。宇文逸风继续道:“你俩真真是一类人,你不在家,她想你茶饭不思;她不在的时候,你想她夜不能寐。”
“你瞎说什么,我此时并不是在想她。”宇文长风的脸上有一层忧虑。“你是在想,父王和大家姐竟然是这样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是不是?大家姐十六岁就能当上皇后,你觉得她可能是个寻常女子吗?”宇文逸风这几天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不过他觉得这几人都是自己的亲人,他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无可厚非。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盛极必衰、月盈则亏,凡事做的太满终究是不好。”宇文长风思谋深远,历朝历代权倾朝野的家族,往往覆灭也是在瞬间,仿佛大厦将倾、摧枯拉朽。“眼前有两件极重要的事你不去想,想那么远的事干什么?”宇文逸风收敛笑意,面色逐渐凝重。
“哪两件事?”宇文长风不解的问。宇文逸风道:“姐夫买通的那个舍人,不管事成与否,已经打草惊蛇,我们时刻要留心洛阳皇宫的动向,既然已经动了杀心,司马邺绝不能留。”宇文长风点点头:“那个舍人只是我们的一个棋子,事若不成,我们只能另想他法,把司马邺留给匈奴人,万一匈奴人借着他的旗号继续维持洛阳小朝廷,对金陵也是掣肘。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什么事?”
宇文逸风迎着宇文长风的目光,道:“其二是我们家里的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不得机会。上回二嫂挨罚,是大嫂故意冤枉她。我看到她落在花园里的一只木屐,带子松了,她怎么可能不滑倒呢。这事难道不蹊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溪月已经跟我说过这事了,大嫂是什么心思,我们自然明白的很,可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什么都不便说,是为了顾虑另一个人。”宇文长风不无担忧的说。宇文逸风知道他说的是宇文啸风,他们兄弟情深,若是因为妻子而伤了和气,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因此宇文逸风也很能理解宇文长风的顾虑。
“你觉得大哥知道大嫂的为人吗?”宇文逸风问。宇文长风黯然一叹:“大哥知道也不能怎么样啊,大嫂毕竟是他的妻子。何况大哥一向大智若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才无心理会。”宇文啸风的为人,宇文逸风一向了解,知道宇文啸风是个大事上非常有决断的人,就像这次在朝堂上斩杀司马虢,虽然事后太后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此事,可早已传的朝野皆知。
宇文家的三兄弟,宇文啸风大智若愚、宇文长风心细如尘、宇文逸风洒脱旷达,这是郗子祈暗地里早就评价过的,此时宇文逸风回想起来,才发觉旁观者的目光果然如炬。
“除了大嫂,还有菊夫人。我听璎璎说,大嫂说二嫂把她推下台阶,菊夫人非但没有替二嫂辩解,反而顺着大嫂的话说。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大嫂不喜欢二嫂还能说得过去,她怎么也不喜欢二嫂?”宇文逸风眉头一皱,看着宇文长风。宇文长风心中一凛,可是他知道不能和弟弟直说,只得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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