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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何时能坐船游览江上景色。今日终于能达成心愿,真是美哉,壮哉!”云飞扬和刘伶坐惯了舟船,没有璎璎这么多感慨,只在一旁坐着饮酒。
璎璎走到他俩身侧,问:“你们和长风是怎么认识的?”刘伶笑道:“在南阳城中的一处酒楼。”他将和宇文长风相识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璎璎听得饶有兴致,笑道:“长风果然是个君子,难怪大家都夸他。说起来,他和溪月的姻缘,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带他去南阳太守府,他也没机会认识溪月。看来姻缘在冥冥中自有天意。”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公子襄,神色有点黯淡。
“你和长风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吧?”璎璎振作了精神,问云飞扬。云飞扬点了点头,没有作声。璎璎见他的态度始终淡淡的,尤其是提到宇文长风时,像是关心又像是不关心,心中颇有些好奇,可是当着他的面又不好问,只得不再说话。
几日后,船行至汉阳,三人下了船,找了城中一处大客栈住下,安顿好一切之后,去往古琴台和钟子期墓游览。高山流水遇知音,琴台本是当年俞伯牙断弦摔琴的地方,数百年来,来此处拜谒的游人,无不发出知音难觅、良朋不再的感叹。
云飞扬走在前头,璎璎和刘伶走在后头。璎璎悄悄问刘伶:“刘大哥,云公子为什么总是怪怪的?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又似乎满腹心事?”刘伶干笑一声:“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讨厌我呀,怎么我一和他说话,他就爱搭不理的。”璎璎没好气的瞪了云飞扬的背影一眼。
“他也不是讨厌你,而是……算了,反正他不是讨厌你就是了。”刘伶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实在没有必要。璎璎见刘伶的表情古怪,像是欲言又止,想着这其中必有古怪。“而是什么,你这样吞吞吐吐,哪像豁达开朗的名士刘伶。有什么话你就说嘛,除非你看我是个女子,瞧不起我。”璎璎哼了一声,故意激他。
刘伶思忖着,若是不把事情告诉她,她必然还要在云飞扬面前提到宇文长风和溪月,令云飞扬心中不快,不如直接告诉她,免得她总是说些不该说的话。
远远看到云飞扬正在古琴台旁观瞻,刘伶找了一处僻静的树荫坐下,璎璎坐在他身边。“想让我告诉你也不难,你得跟我发个誓,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说给任何人。”刘伶侧目看着璎璎。璎璎点点头:“说了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一辈子也回不了家。”
刘伶这才慢悠悠道:“云飞扬和溪月小姐曾有婚约,如果不是齐王府从中作梗,他俩早就结为夫妇。”“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提起长风,他总有些不自在。”璎璎恍然大悟道。
“这么说,竟是长风横刀夺爱了。怪不得那时候长公主为他安排了好几桩姻缘,他都不答应,原来是看上了别人的未婚妻,他怎么这么可恶啊。”璎璎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又觉得,宇文长风对溪月实在不坏。
璎璎又看了云飞扬一眼,想起那时第一次见到他,他正在抚琴,而溪月也有出众的琴艺,想来他两人那时必是志趣相投的一对爱侣,却不曾想,遇到宇文长风这么强势的情敌,将他们生生的拆散了。想到此处,璎璎不禁有些同情。看得出来,云飞扬表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心里对这件事却是萦绕不忘。
“姻缘也是命,如今长风和溪月非常恩爱,云公子也该释怀了。”璎璎感叹的说。刘伶道:“我已劝过他,他为人旷达,不会过于执着的。”
璎璎抿嘴一笑:“那可说不好,有些人看得开所有的事,就是看不开感情。三年过去了,他要是真能忘怀,又何必对我那副神情?分明是我说起长风,令他记起旧事。”“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提啦。这也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刘伶尖锐的说。璎璎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头。
离开古琴台,三人又去往钟子期墓。璎璎读书不多,云飞扬便和她讲起这段故事。璎璎道:“高山流水,摔琴谢知音。这境界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如今的世人只知蝇营狗苟、高谈阔论,哪曾有这般情怀。”云飞扬点点头,脸上有些笑意:“古人对知己良朋的态度,确实令人赞叹。”
“刘大哥的那位好友嵇康,听说他在刑场从容不迫的弹奏了一曲《广陵散》,那琴曲令风云变色、草木含悲,你会不会弹那曲子?”璎璎问云飞扬。云飞扬淡然一笑:“嵇叔夜之后,《广陵散》从此绝矣。在世人眼中,《广陵散》不仅仅是一首琴曲,更是一种情怀和气度。嵇叔夜的名士风流,亦非今人可以比拟。”
他这话,璎璎虽一知半解,却赞同的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听他谈起这些。以前宇文长风和宇文逸风和她说起这些,她总是要犯困,觉得他们是在拽文。看来才女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起码璎璎看到那些古旧的书卷就觉得不如斗蛐蛐有趣。
汉阳城中名胜颇多,他们去拜谒祢衡墓的路上,游人如织。“祢衡是什么人?这么多人去拜他?”璎璎看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问云飞扬。云飞扬道:“祢衡是汉魏时期的朝中名士,是个很有气节的人,曾经在宴席上斥骂曹操。后人钦佩他不畏权势、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