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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丑?”
“没有,你很好看。”
“你说谎。”
闻如一嘴巴一撇,又是要哭的样子。
向言叙真的是怕了她了,连忙改口:“你丑你丑,全世界就数你最丑,行了吧。”
“……”
向言叙耐性耗尽,站起来弯下腰,直接把闻如一打横抱起来。
刚才担心会伤了闻如一的面子,向言叙提前一个路口下了车,让车一直在那等着,没让司机跟过来。
就几分钟的脚程,怕闻如一再淋雨,但向言叙也没有另外一只手来撑伞,走了两步,他停下来,用外套把闻如一上半身包得严严实实,然后冒雨跑起来。
西装遮住了闻如一的视线,她眼前一片黑。
视觉不好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更加清晰。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见了向言叙的心跳,因为跑着步,他的呼吸声比平时要急促很多,身上还是那个好闻的柠檬香。
闻如一往向言叙怀里缩了缩,她贪恋这份温暖,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
——
向言叙带着闻如一回了自己入住的酒店,给她另外开了一间房,就在自己的隔壁。
闻如一情绪稳定下来,更加沉默。
向言叙看她不想说,也不多问,简单交代两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番好折腾,向言叙洗了个澡出来,习惯性查看手机信息,一解锁,好几通未接来电。
来自许朝暮。
向言叙马上给她回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真不好意思。大晚上来打扰你,我想问一下,如一有联系你吗?”
向言叙如实说:“她现在跟我在一起。”
许朝暮就怕闻如一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周围朋友联系了个遍,都没她的消息,好在她联系了向言叙。
心中一个大石头放下了,许朝暮心有余悸地说:“她没事就好,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来看看她。”
“我能冒昧问一句,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朝暮沉默了。
到底是家务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朝暮的迟疑正好印证了向言叙的猜测,他本来也不指望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内情,扯开话题:“在皇庭酒店,我给她另外开了一间房,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许朝暮在商场打滚多年,若是这点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那真是白混了。
“那我……就不过去了,麻烦你送她回澜市。”
“不麻烦,应该的。”
对话结束,向言叙把手机放在一边,还是放心不下,打电话让前台送了一张隔壁房间的备用房卡上来,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屋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窗帘罩了一层银色的纱。
两件房屋的结构都是一样的,不需要开灯,向言叙也能分出卧室在哪。
进屋后,看闻如一没有再折腾,在床上睡得正香,悬了一晚上的心,到现在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闻如一睡觉也不老实,人在一边被子在一边,向言叙走到她床边,弓起身把床那头的被子扯过来,轻轻地盖在了闻如一身上。
忘了是在哪里看见的,睡觉喜欢蜷着腿缩成一团的人,是特别缺乏安全感的象征。
向言叙盘腿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如一老实了没有一分钟,又把被子给踢开了。
向言叙又重新给她盖上,这次他没有松手,一直压着。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闻如一又有要抬腿的意思。
隔着被子,向言叙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腿,嗓音低沉,带着威慑力:“别闹。”
闻如一没有醒过来,哼哼唧唧的动了两下,竟然老实了下来,好几分钟过去,也没有再踢被子。
向言叙今晚其实没有说谎。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闻如一长得很好看。
就像此刻,哪怕不施粉黛,她的皮肤还是白得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瓷器。眼睛闭着,有微微上翘的弧度,可爱又温柔。今晚可能受了些凉,嘴唇不如平时那般红润,也掩盖不住这姣好的面容。
他找不出一处她不好看的地方。
闻如一很少提起她的家人。
认识她七年,除了外婆和姐姐,向言叙再没有从她嘴里听到过其他人。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学校是住宿制,每周末放一次假。
一般的学生每周末回家,再不济的两周回一次。
而闻如一,一学期回一次。就算碰见节假日,能放好几天,她基本上也没回去过,一直住在宿舍。
有时候无聊了,不惜打车绕半个城,来找他和吴成州吃顿饭。
宁愿这样折腾,她也不会回家。
不是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她不主动说,向言叙也不想主动去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