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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白炽灯,反倒点了一盏煤油灯,风吹进来,煤油灯内的火芯就会随着风左右摇摆起来。这家店铺不大,但是煤油灯更小,那丁点的火光只是这里的一丝星光,并不能把这店面照得满堂亮,有些角落还是乌漆墨黑的。
随着一阵阴风滚过,立在店门口的两个纸人哗啦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纸人倒下后,风还未消,远远瞅着,那纸人软绵绵的身体就好像在不停地颤抖着。纸人的脑袋在落地上时正好反折了过来,两个纸人双双对视着,那两双只画了眼眶没有眼球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仿佛他们中间的那条过道有着什么,他们正专心致志的盯着看。
随着阴风消散,店内传来了一声一声,“哒哒哒”的小皮鞋踩在地上的声响。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靠左边摔在地上的纸人惨白的,坠了两片红晕的脸颊上,一下子按下了一双娇小的,肉嘟嘟的小手。
小手的主人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头上则扎着一个髻,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圆滚滚的,现在正蹲在地上,努力扒拉着地上的两个纸人起来的样子,瞧着还有几分喜感。
纸人和小姑娘一般高,毕竟不是真人,浑身都是用纸扎成的,也没多重。小姑娘这么一折腾,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把两纸人给重新放回了它们原本要呆的地方。纸人立了起来,重新立在了小店的门口,配着他们脸上红艳艳的小嘴,笑盈盈的,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怪异。
小姑娘看了一会门口的纸人,见它们不会在摔倒后,也就不再在意,摸着自己兜里的东西,随便在门口的空地一角找了个位置,把兜里的东西哗啦啦全倒在地上,就玩起了游戏。
薛怀德喝了酒,方向感就变得极差,他原本跟着同伴一块走,可是走着走着觉得膀胱胀得狠,忍了一小会实在是忍不住,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也甭管身边的人听没听清,有没有回答,他说完后就摇摇摆摆地进了前头的一条小巷。寻了个堆垃圾的地儿,薛怀德拉下了裤链,对着墙头就撒了一波尿。
这尿一完,瞬间人都神清气爽了。尤其是走出巷子后,被冷风一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酒也跟着醒了大半。
薛怀德摇晃了一下脑袋,望着陌生的四周,喃喃了一句,“这是哪儿啊?”
薛怀德瞅了瞅前头,又瞅了瞅后头,前后都是大马路,除了时不时驶过去的车辆外,这周边除了他一个人影也没有。两边街上的商店也关了门,除了隔一段路出现的路灯外,凌晨的街道安静得可怕。
薛怀德望着黑不溜秋的街道,又打了个抖,逼迫自己不要乱发散思维想些不着调的东西自个吓自己。他来回看了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反复嘀咕着希望自己能走点运,别把回去的路给走岔了。
他这一抬脚,还未走出两步,刚才被他撒了一波尿的黑漆漆的小巷子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巨响,听起来就像是摆在巷子口内不远的垃圾铁桶被什么踢翻后发出的声响。薛怀德被这巨响弄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因为那点好奇就跑进黑漆漆的巷子里探个究竟。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子,赶紧就往前走了去。
在男人离开后不久,发出巨响的巷子里突然咯吱咯吱地滚出了一个玻璃瓶,那个玻璃瓶碎了一小半,只有瓶嘴那一端是完好的。这个碎掉的玻璃瓶滚到了路边的围栏上,撞击着围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碰撞声,接着,在巷子口玻璃瓶滚过的地方,慢慢地蔓延出了一道血痕。
这血痕仿佛有生命般,蜿蜒曲折地爬出了巷子,径直朝着马路中央而去。血痕流到路边的围栏,然后顺着围栏往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柏油路上。这血滴刚集合成一团,前方就闪过了一道亮光,接着,急驶的轮胎就从那血团上撵了过去。
毫不自知的车主人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他把车音响开得巨大,车内现在正播放着一首当时格外红火的摇滚曲。摇滚曲到了高潮的部分,青年随着歌曲的律动不动地摇摆起了身体,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时不时高举起来,脚下的踏板也踩着用劲。
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一辆大货车从十字路口的另一端驶了出来。跑车青年刚好低头看向手里的手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就从车窗前压了下来。青年这一抬头,整个身体就被压下来的货箱碾成了一堆肉泥。
而青年手中的一部巴掌大小的白色手机从被压垮的车内飞了出来,砸在了街道的一边,因为受力的原因,一直转了十多圈才幽幽地停了下来。而它停止转动的时候,那白色的手机盖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另一头,薛怀德再次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这巨响比刚才还要大上许多,薛怀德回头看了两眼,只感觉到身后似乎出了什么事。他没去讨这个热闹,心里只觉晦气,撒腿就盲目地往前面跑去。
这一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跑到了哪。他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见缝就钻,只感觉身后那盯着自己的目光依然还在,不管往哪跑都撇不掉。
薛怀德喝了酒,这么一通激烈的运动下来,上了年纪的身体哪受得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