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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补充道。
贺迟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杜崎显然没有让他开口询问的打算,将包一合,款款起身。
她走得极快,转过街角,便消失在视野中。
男人的视线落到这根逗猫棒上——木棒顶部系着根串了两个铃铛红线,鱼状的玩具便咬在这端头,不过尾部却是插着几根颜色鲜亮羽毛。
猫向来对快速移动的东西感兴趣,逗猫棒委实符合这种生物的要求。
如此想着,贺迟拿起了逗猫棒,在半空中轻轻晃了一下。
叮铃——
铃铛声清脆,响在黑沉沉的深夜里,分外悠长。
他又晃了晃。
叮铃——
两三次后,贺迟忽然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已经好几分钟了,郗长林还没从便利店出来。
逗猫棒被啪的一声丢到桌上,贺迟刷的一声站起来,却见此时一阵风拂面而过,周围一切竟如水雾般化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中透出的灯光,被烧烤架前的风扇所吹出来的烤肉香,以及隔壁桌上喝酒划拳的声音,通通弥散进了黑夜之中。
“郗长林?”贺迟瞪大了眼,朝着方才便利店的方向走去,紧张高喊。
与此同时,医院顶层VIP病房内,将自己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的青年颤了颤眼睫,听见有人叫他,迷茫地“啊”了一声。
贺迟又一次睁开眼睛。
夜色深沉,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从被风吹开一角的窗帘缝隙能够看清,那玻璃上挂满了雨线。
郗长林向来是个起床困难户,和他在一起时,贺迟睡觉不可能将窗帘拉紧、窗户锁遍。
现在他正躺在病房中临时加的那张床上,身边除了被子,再无他物。
刚才的烧烤和逗猫棒都是个梦。
但那气味、触感好似仍在周围,郗长林消失那刻骤然揪起的心直到现在仍没放下。
贺迟掀被下床,跂拉着拖鞋来到郗长林面前,握住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
“迟迟,你做噩梦了吗?”郗长林歪了一下脑袋,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语气软绵绵地问贺迟。
“你饿不饿?”贺迟问。
郗长林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贺迟在问什么,他想了想,点头:“有点饿。”
男人眉心一跳,手上力度不由加大,“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你肯定不让我吃。”郗长林低声道,眼皮重新耷拉下去。
“想吃什么?”贺迟有些紧张地重复了一遍。
隔了好久,郗长林才说:“你这样问,是不管我要吃什么都给我买的意思吗?”
贺迟的声线低沉:“当然不。”
“那我不说了。”青年扬起的眉放下去,面无表情道。
贺迟坐进床边的椅子里,将郗长林的手放在脸侧,轻轻吻了一下指尖,说:“乖,告诉我,有什么是你想吃的?”
郗长林在被子里缓缓挪动,一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就在贺迟以为他睡着了、不会再说话时,因为脑袋蒙在枕头里而使得有些发翁的声音响起:“吃你好不好呀?”
和梦中的经历不一样。贺迟望着被子中那坨起伏,长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是凌晨两点,贺迟在椅子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松开郗长林的手。正打算起身时,这人忽然抬手往上摸了两把,圈住他的手腕。
“迟迟。”郗长林慢吞吞地说,声音很轻,几乎要被淹没在窗外的雨声中,“怕再做噩梦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
翌日上午八点,加急忙碌了一整个晚上的机器终于吐出了郗长林的检查结果,医生拿着这几张片子感到头疼——大碍是没有任何大碍,但鉴于那位前不久才轻微脑震荡,昨晚又说自己头晕眼花耳鸣恶心想吐,几位专家商讨一番后,决定延续上次的检查结果。
于是郗长林迎来自己人生中第二次“轻微脑震荡”的确诊,得到了多喝热水多静养的遗嘱。
隔壁的宫酌唉声叹气,很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那你不是在这里住不了几天了?”宫小少爷望着站在自己床头,正慢条斯理吃手撕面包的人说。
郗长林眼带笑意:“宫少爷好歹毒的心肠,别人都祝我早日康复,只有你,希望我在医院里长住。”
“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共患难才能见真情。”宫酌一脸正直,并且伸出了手,“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我想点个外卖。为了杜绝我利用现代人的生活方式食用那些令人快乐的食品,我哥把我手机收走了。”
郗长林拖长调子一“哦”,扭头找贺迟要自己的手机。
“宫酌的早餐已经在路上了,有饭有菜有汤有甜点,营养均衡。”贺迟坐在沙发里,正用平板处理事情,余光瞥见郗长林的动作,放下翘起的腿,头也不抬道,“至于你,也别想趁着这机会吃垃圾食品。”
“看吧,我的条件也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