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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到底是他成心地调戏了陶疏桐,还是陶疏桐无意中勾引了自己了。

    在寒冷凛冽的北风中,在正月十五之前,他们返回了上京。

    回到上京的陶疏桐,便立刻忙地天昏地暗,此次微服私访发现了许多存在了很久的问题,也发现了许多隐藏不深的新问题。

    陶疏桐坐在中书省内的书案前,一天内站起来没两次。在写完最后一个条陈,陶疏桐揉着额头,慢慢地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大树上挂着几个大灯笼,恍然记起下午的时候好像有个人过来,送了一封信,好像提到灯什么的。

    他返回屋子,看到桌角上有一封信,他拿起来,迅速撕开,一行字猛地撞入陶疏桐的眼睛,“月行中天,花灯同游?”

    陶疏桐以二十四年来最快的奔跑速度,骑上马厩里那匹脾气最冲速度最快的黄骠马,扬鞭一路,飞速向前冲去,看着渐渐西去的月亮,他还在吗?

    待黄骠马气喘吁吁地在青柳大街上站定,看着稀稀疏疏的花灯,零零散散的行人,失望像冰冷的湖水,慢慢上升,陶疏桐感到一阵窒息,天啊,他忘了什么,去年,他们还一起约定今年要再一起游灯猜谜,下午的时候宋炔还让黄怡送了信,自己干了什么,竟然就这么华丽丽地忘掉了。

    想到宋炔,陶疏桐心里一阵心疼,他是怎样孤单一人在冷风中等着他,看着如织的游人散去,看着繁密的花灯凋谢。

    他生气了吗?他是天子呀,那么尊贵的一个人。对呀,他是天子,他不可能孤单一人在冷风中等着他,看着如织的游人散去,看着繁密的花灯凋谢,他有他的皇后,他的美人,他的其他臣子,他也许执着皇后的手猜了一路谜语,也许执着美人的手赏了一夜的璀璨烟花,也许搭着梅楠崔衡的肩膀吟诗作赋,他,凭什么要孤单地等着他?

    陶疏桐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他的脚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年轻的天子面带焦灼,脚步匆匆地地人群中寻找着自己,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那样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那样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那样语带嗔怨地道“陶兄怎么不见一点着急?”

    但是现在,去年的一树花灯还在,自己没原地等在那里,那个人也没找过来。

    陶疏桐呆呆地看着那一树花灯上仅剩的最上面的一个灯笼,他突然很想流泪,他转过身,伸出胳膊抱住了那匹黄骠马的脖子,汹涌而出的眼泪打湿了黄马漂亮的鬃毛。

    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

    “老人家,这个柴荣’二字的谜底应该是‘枯木逢春’”

    “小公子聪慧,这支祖传的狼毫笔,是你的了。”

    一支温暖的手抚摸上他的肩膀,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梅远,这是朕为你赢的狼毫笔,看看,喜欢吗?”

    陶疏桐没抬头,只是闷声哽咽地问道“陛下怎么还会在这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找过来,我只需原地等待就好。”

    陶疏桐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猛地转身,伸出胳膊,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宋炔。宋炔双臂一收,抱起陶疏桐放在马上,自己也上了那匹黄骠马,手一扬鞭,黄骠马飞蹄绝尘而去,刺骨的寒风吹来,宋炔扯过厚披风,把陶疏桐连头一起蒙在了自己怀里,不到片刻,便到了陶疏桐的小院。

    两人到了屋里,宋炔拉着陶疏桐走到书桌前,拿出那支狼毫笔,蘸了墨,递给陶疏桐,轻声地说“梅远,把去年写给我的那首小令,重新写一遍,好吗?”

    陶疏桐接过笔,用他那手漂亮的小隶,写下了那首漂亮的小令:

    天色渐晚

    风雪至

    人惆怅

    小径弯处

    一树寒梅如玉

    香满路

    别来春半

    柔肠断

    宋炔黑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告诉朕,梅花树下,你在思念着谁?”

    “意中人”

    “谁”

    “天上的月亮”

    宋炔看向陶疏桐,那双沉沉的双眸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

    “今晚,花灯树下,你为什么哭?”

    “姗姗来迟,怕陛下怪罪”。

    宋炔抽出那张写了小令的张,转身便走了出去,听着嗒嗒远去的马蹄声,陶疏桐自言自语道

    “明月在天,仰慕足矣。”

    正月十五一过,各部各院人马便动起来。

    南书房内,宋炔拿着陶疏桐呈上来的奏折,上面是变法中期如何跟进和监督的种种措施,看到那细致而又严谨的法令条规,宋炔知道,为了让懒和尚花和尚贪和尚都变成会念经的和尚,住持开始发力了。

    宋炔招见了卫仲远,让他率领御史台的人马准备准备立刻起程各地,全权负责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