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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苏昧还是苏幕白?”
“八岁前叫苏昧,跟了叔父后改名叫苏幕白。”
“你是张尚的小舅舅,不是我的。”张玲大喊道
“别自欺欺人了,我的亲姐姐是你的嫡母,我是你的小舅舅,是世人认为的名符其实的小舅舅”
“为什么要管世人,我们相爱,管世人什么事?”,望着眼前这个人,张玲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
在受到父亲责罚时,她没掉一滴眼泪,在游历时误入绝地时,她没掉一滴眼泪,但是,苏幕白,他是自己少女时唯一的温暖的那束光呀,是在一次又一次地相逢中心房打开,倾心相恋的人呀。她死死地盯着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心疼地用颤抖的手指抚了上去,感受到那好像带着电流的手指。
苏幕白别过头去,张玲的手指就这么呆呆地立在空气中,执着而孤独。
“不管你是苏昧,还是苏幕白,只要你肯,我便愿!”
“天下之大,无我们立身之地”
“我们可以隐居神医谷,我们可以浪迹江湖,我们也可以远走他国。”
“好”
“你回家安排一下,三天后,在城外的折柳亭,我等你。”
空气中好像被注入了新鲜的力量,苏幕白觉得停滞已久的呼吸终于又顺畅起来,他伸出手臂,深情地把眼前这个如烈火般炽热的女子拥到怀里,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三天后,不见不散。”
冷冷的风锐利地一遍又一遍地从这对紧紧拥抱着的恋人身上刮过,好像在用那冰冷的无形的长手撕开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一样。
苏幕白回到府里,在书房里撕了写,写了撕,直到子时才分别给叔父,给卫仲远分别留了一封信,在信中表达了自己愧对叔父的养育之恩,不能给苏家带来荣耀,是苏家的不肖子孙,而对自己的上司卫仲远,更多的是表达了不能再在一起共事的遗憾,请卫大人代自己向陛下请罪,辜负了陛下对自己的恩宠。写好信后,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简单的包裹后,躺在床上却是睁大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草草吃过早饭的苏幕白刚想去御史台交待一下公务,却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大理寺中丞刘文杰。
眼眸明亮仪容整洁的刘大人瞟了眼苍白憔悴的苏幕白,清清冷冷地开口道“看苏大人一身疲累,满腹心事,本不应打扰,但事情紧迫,还请苏大人去本官马车上叙话。”说罢,抬手请了个势,苏幕白跟着他上了停在门口大柳树下的一辆马车。
马车内非常整洁宽敞,两人坐下后,刘文杰也不客套,直入主题。“昨日本官已把苏大人的证据呈报给陛下,陛下震怒,要求立刻查办,中丞卫大人不在京中,御史台能有足够分量的,只有阁下,还请苏大人即可上折,弹劾江陵知府范青。依律,我大理寺便可据卿之弹劾,对此案展开调查。”
“谢大人信任,下官即可赶往御史台。”说完便要下车
“不要下车了,路过御史台,顺路地很。”说完,也不等苏幕白回话,便靠着马车,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直到御史台,苏幕白临下车时也没睁开眼睛,苏幕白也不敢出声打扰,便悄悄地跳下马车。
第24章 张尚
这封弹劾奏折 ,是苏幕白写的最愤怒最不留情面的一次,从小受孔孟之道,忠君体国,做一方官员,护一方百姓,这是他最基本的认知,在亲眼见证了官场的丑恶后,他感到出离的愤怒,他把年轻勇敢的正直之心,写在这封长长的奏折里,刺出了大楚反贪墨的第一剑。
这封奏折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宋炔面色严峻,严令大理寺中丞刘文杰,速速查办。
就在刘文杰领命退下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谏官走了出来,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双手捧着,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臣,弹劾的是御史台侍郎苏幕白,苏幕白身为朝廷命官,受皇命监督百官,自己却罔顾礼义廉耻,与自己的外甥女有染,伤大楚皇朝礼邦风化,丢天下仕子脸面,如不严惩,天理不容。”
宋炔面露不悦,沉声喝道“严爱卿不可造次,无端伤人名节。”
“陛下,此刻张府内一片喧哗,上下无人不知,张家小姐亲口承认,要与苏幕白生死与共,约在明天折柳亭,一起瘦马天涯。陛下,何不问一问站在这里的苏大人?”
宋炔向站着的苏幕白看过来,苏幕白也抬头看向了皇帝,看到宋炔那无比信任的目光,苏幕白喉头发紧,心里想好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宋炔看着苏幕白,看到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谏官严正为人虽古板教条,但从不会无中生有,与苏幕白并无过节,应是纯粹是对事情的深恶痛绝。
在大楚,你可以风流,但绝不可以下流,特别是这种超越礼法的不伦之恋,即便在自称风流多情仕大夫看来也绝对是孽障才干出的事。若拐带良家女子私奔的罪名被认定,不但前程会断送,甚至会被判流放荒蛮。
宋炔很心痛,他记起第一次殿试时,苏幕白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