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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律眯眼,半晌才缓声懒散说:“行啊。”
经理又小心翼翼看向宋煋:“……不知这位先生是?”
宋文律看着宋煋,偏头想了想,沉下眸子说:“他是我的人。”
宋煋抬眼否认:“我不是。”
经理左右看着两人毫不相让的对视,心头震惊不提,只掩饰地拿手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不敢吱声。
于是十分钟后,酒吧三楼。
经理仔细推开装修最精致的一间屋子,偏过身跟宋文律身后的宋煋笑了笑,然后把房卡交到对方手里,“这是房卡,小路先生您收好。”
“恩。”
经理又笑:“宋先生跟小路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按床头铃,24小时服务,我先下去了。”
宋煋点头。
经理匆匆退了出去。
另一头,宋文律宛若视察领地的领主般迈进屋子,还一边眼光挑剔地打量着屋内摆设。
屋子是经理处心积虑给两人安排好的情侣套间,四处摆着浪漫新鲜的玫瑰花,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张铺着玫瑰花瓣的心形婚床,正对床顶有面明晃晃的玻璃镜,昏黄色的精致吊灯垂挂在旁边。
宋煋把房卡放在桌上,见宋文律提前在床上坐下,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去哪?”宋文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点疑惑。
宋煋说:“我去医院看看苏杭。”
“不许你回去看他!”宋文律愣了下,语气一下子变得激烈。
宋煋刚转过身,就被男人用手拉住往后拽。
随着后仰的动作,两人倒叠罗汉地摔在柔软的爱心大床上。
第12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宋煋刚过青春期那会儿也不是没幻想过跟异性的亲密接触,第一次梦遗还是在十六岁那年。
那时候让他转交情书的软妹还没出现,教导主任也还没抓他做所谓的早恋典型。
当时他前排坐了个双马尾辫儿的女同学,被全班的臭小子们暗地里封为班花,天天下学回了宿舍就拿人家妹子打趣,荤段子一嘴说出来又黄又废。
宋煋听了个懵懂,窍也是那时候开的,当晚梦里朦朦胧胧的一片,第二天莫名其妙就被内裤里半凝固冰凉的液体冻得一个哆嗦,感受着实不怎么美妙。
他没喜欢过什么人,那次梦遗被冻醒后就更不怎么爱听男生三句不离嘴边的荤话段子,人就显得有些离群。到后来发生帮忙递情书被教导主任发现的事情后,宋煋就更是对女孩子这种生物敬而远之。
不过即使是对女孩子的感觉淡了,宋煋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跟个男人掺和到一起。
还是被对方强势地抱在怀里,挣脱无能。
窗外的公园广场上放着热烈的烟花,花火在半空中炸开,是绚烂明丽又是昙花一现,明暗交替落在空荡的落地窗前,映亮了红色大床上身形纠缠的两个身影。
宋文律手脚并用地把少年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个大布娃娃。
宋煋太阳穴微微地胀,他试图挣脱男人的钳制,却发现对方紧抱的动作又收紧了一些。
宋文律神色依然清明,一片黑眸里平静无波,但脑海中却早成了一片混沌。他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却知道有那么一副温热的躯体让他舍不得松手,他固执的将对方圈在自己怀里,身体颤栗又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恐惧。
“不许你走。”男人的声音冷静克制,细听之下却有些许颤抖与不安。
记忆仿佛如流水般倒退回十岁那年。
少年时代的宋文律一脸期盼地在宋家老宅里等待着周末家庭聚会的到来。他等了好久好久,却只看到管家红着眼眶向他走来,目光里充斥着他满是无法理解的悲伤与哀痛。
宋文律的父母在国外蜜月旅行的时候出了意外,两人身体被卡车碾过去。
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年少的宋文律问,死亡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再也不会有见面了?管家回答说是。
其实这也没什么。
宋文律冷漠地想,左右只不过是一周一次的例行见面罢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父母眼里的累赘,在他们完美的爱情里相互存在的从来只有对方,他的存在是多余,是无奈,更是他们口口声声无法卸下的负担。
可他却从没想过,他们会那么急促又突然地将他彻底摆脱掉了。
他们抛弃了他,那他也再不要他们了。
他会变得很强大,不需要关心也不需要安慰。
可还是会很痛苦,心底就像是空落了那么一块。
少年时的宋文律还那么小,可宋家老宅里却始终寂静的可怕,没有温暖也没有光,哪里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而他也终于清楚的明白。
没有人爱他。
宋文律沉湎在回忆的漩涡里,觉得冷了,就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