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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宋文律却阖了眼,咬了两下烟嘴,过干瘾。

    又过了会儿,宋煋看外面的人群也散了,便认真跟宋文律道了谢,也没探究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替自己解围,只说要下车。

    宋文律松松领口没答应,直接启动车子问:“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宋煋说:“不用麻烦宋先生。”

    宋文律一脚油门下去,不带转弯儿,“顺路。”

    宋煋沉默一下,听着脑海里的机械音尽职尽责地又提醒他任务目标涨了一点孤独值,眼里闪过点无奈。

    他捏捏手心,简单报了筒子楼的地址,等车开出大半段路了,才缓声说:“宋先生,这条路是反的。”

    宋文律冷淡地瞥宋煋一眼,默不作声,调转车头。

    筒子楼的位置不难找,即使是大白天,满楼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也让这座建筑充满了阴森与破败。宋文律曾经以为苏向荷的住处已经算是贫寒,却怎么没想到这跟危楼一样的房子竟然是宋煋的落脚点。

    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宋文律把车熄火,眉心蹙着道痕深的阴影说:“你就住这儿?”

    宋煋下了车,说是。

    又见宋文律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出于礼貌,他十分客气地回问一句还在打量着筒子楼的男人:“宋先生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水。”

    宋文律挑眉:“好。”

    宋煋抬眸,有些意外。

    筒子楼里不仅是阳台公用,厨房也是。不过说是厨房,其实就是楼道里的一处空地上搭了个灶台,生火做饭都在那儿,挨家挨户谁抢上谁用,抢不上就眼巴巴瞅着。

    宋煋带宋文律上楼的时候,正巧房东家的女主人陈三翠正拖着胖乎乎的身子颠儿着菜勺,旁边灶台上堆了些散碎的菜叶,看着什么种类都有,被虫子咬了好几个洞,坑坑洼洼还沾着点儿没洗干净的泥。

    没一会儿锅里的水热了,陈三翠抓起菜叶就往里扔,稍微滚滚水后,她连盐也没撒上几粒,就把锅里的菜捞出来,全塞进一个豁了口的大海碗里,隐约还能看见碗边飘着只死了的菜虫。

    宋文律瞧着,胃里隐隐作呕。

    倒是宋煋平静地喊了声陈姐。

    筒子楼里的人大多有个普遍的毛病,就是爱随地吐痰。

    陈三翠做饭那会儿早就憋得不得了,她听见宋煋喊,清清嗓子就是一口浓痰吐在灶边,末了还装作爱干净的模样,把手放围裙上抹了抹才说:“小路回来了。”

    宋煋嗯了声:“陈姐做饭呢。”

    陈三翠笑了笑,肥胖的身躯不经意掩盖住背后的灶台说:“是啊,给你大哥做了点儿饭食,你前阵子退租了不知道,他最近胃口不好,丁点儿油星都吃不了,我这不专门去菜场给他弄了点儿菜,换个口味。”

    她又看到宋煋背后的陌生男人。

    对方神色冷漠,一身西装笔挺,衬衫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面,遮住喉结。

    一看就不好惹。

    到底是在底层社会里混了几十年的女人,陈三翠有眼色地没多话,匆匆端起碗跟路元说了句:“我去给你大哥喂饭。”人就拧着腰臀回了屋。

    宋煋继续往楼上走。

    临到门口,宋煋拿钥匙开门。

    宋文律就在他身后站着,冷淡的黑眸垂望着那只转动着门锁、掌心覆着薄茧完全称不上是好看的手,一抹不知名的冲动油然而生。

    他知道,这双手一定很温暖。

    突然这时,楼下一阵巨大的震动声传来,紧接着女人掐着尖细的声音,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叫喊:“你这个挨千刀的老贱货,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楼道里的邻居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听出这动静是陈三翠闹出来的,又没听见房里男人的一贯争吵声,担心别不是真闹出认命,就纷纷开了门,凑到房东这两口子家门前。

    女人凄惨的哀叫还在继续,众人忍不住了,互相看看,都咽了几口唾沫,胆子大的就上去把破破烂烂的防盗门给撞开了。

    宋煋跟宋文律也下了楼。

    他俩站在楼梯上远远地往屋里看。

    陈三翠头上满是菜汤,脸上是一片滚烫的水泡,臃肿的脸型几乎看不住眼睛的位置,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尖叫。

    她旁边,半身瘫痪的老男人斜趴在地,脸上带着狠戾又阴森的笑,望向周围人的时候还漫不经心地舔着嘴角上糊着的菜叶,活脱像个神经病。

    “报警吧。”不知道谁说了句话,语气颤抖又丧又晦,“妈的,这夫妻俩都有病,这破地方估计没得住了。”

    宋煋隔得远,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他的身侧,居高临下站着的男人却不动声色地阖下眸,去瞧他按在手心里的指甲。

    然后蹙起眉心。

    第16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房东家的骚乱没持续多久。

    警察上门挺快,看是没出什么人命的家庭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