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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男人的孤独值还剩1点,是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030说:“那是因为他爱你。”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男人的最后一点孤独值是因宋煋而生。
030又说:“当一个人的孤独值彻底降为0,那么他将无坚不摧,煋煋,你是他最后的软肋。”
宋煋愣了愣,沉默下去。
秋天到来的时候,宋煋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上一秒还站在花圃前笑着的青年直直地倒了下去,吓坏了庄园里的仆佣。
醒来的时候,人到中年的路大刘双目通红地坐在他的床边,硬朗的汉子哭到泣不成声。
许久不见,宋煋张张嘴,“大刘哥。”
路大刘说:“哥在这。”
宋煋声音干哑:“我记得臭臭今年有十几岁了吧?军军跟嫂子都在家?”
路大刘哽咽说:“臭臭今年十五了,学习不行,就知道调皮捣蛋……你嫂子跟军军都在家呢,你想见她们,哥去打电话让他们订票。”
宋煋摇头,缓缓道:“别麻烦嫂子他们跑这一趟了。”
路大刘红着眼,哎了一声。
宋煋又抬眼,哑声问:“宋先生呢?”
路大刘起身抹了把泪道:“他就在外面跟医生说话,哥给你喊他进来啊。”
宋煋点头。
宋文律走进屋里的时候,头上、肩膀上都落着雪花。
宋煋微微睁大眼,看向窗外,慢声说:“宋先生,已经到冬天了吗?”
男人轻恩一声,坐在他床前缓缓抚摸着他的额头。
“想出去看雪吗?”
宋煋说:“可以吗?”
宋文律低声说:“当然可以。”
天气不太冷,天空中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宋煋坐在轮椅上,裹得像只北极熊,苍白的脸上因为见到雪花而露出点点的红晕。
宋文律单穿着一件毛衣跟他站在一起,雪花扑簌簌地落满了两个人的发梢与眉间。
宋煋仰头说:“宋先生如果老去,肯定也是全世界最帅的老头子。”
“是吗?”
“肯定是。”
宋文律眸光落在宋煋消瘦的脸颊上,拂去他肩上的雪花,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在笑,可又那么难过,“我想让你亲眼看着我老去,小路。”
宋煋虚弱地笑笑,难过说:“宋先生,这有点难。”
宋文律定定地看着宋煋,眸底绝望,像是要将青年的容颜刻印在心底。
宋煋精神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哈欠说:“宋先生,我有些困了。”
宋文律脸上没太多表情,只是俯下身亲了亲宋煋的唇角,轻声说:“要睡了吗?”
宋煋眼皮沉沉地点头。
宋文律摸摸他冰凉的脸颊,闭上双眼,“那就睡吧。”
宋煋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好像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
是雪吗?
030轻声说:“是泪。”
宋煋怔了怔。
他听到风雪中,有人在呜咽,声音像在哭。
无声的张张嘴,宋煋觉得奇怪,谁在哭?又为什么要哭?
他觉得自己困了,声音细微说:“宋先生,晚安。”明天见。
宋文律侧耳听到青年的声音,双臂颤抖地将人紧紧搂在怀间,亲吻他的唇角,哭般得笑着说:
“晚安。”
第50章 我做教书先生那几年
时隔五年, 宋文律又回到了江城, 带着青年的骨灰。
他去了郊区的墓地, 里面住着很多人,他的父母, 爷爷, 还有他的爱人。
亲手将青年的骨灰埋进双人合葬的墓地下,宋文律双手沾满灰黑, 脸贴在冰凉的墓碑上,沉默地望着照片上那张年轻风华的脸。
从清晨到黄昏, 宋文律在墓碑前蹲了一天, 快落日的时候,他僵硬地抬起头, 对着墓碑上的青年露出个温柔又苦涩的笑。
他的动作很慢, 手指擦擦被风迷了的眼,从怀里掏出捂了整整一天的日记本,静静看着本子在打火机淡蓝色的火焰下缓缓燃烧,轻声说:“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怕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把自己男人给忘了。”
“这本日记本是你惯常看的,你在路上走慢些,等你看完,哥处理好公司以后的事,就去找你。”
“等着我。”
时间从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逝去停驻或是加快它的步伐, 春夏秋冬, 三百六十五天, 年复又一年,所有的欢喜与哭泣都在时间的洪流中褪去颜色,变得平淡无奇。
科技进步,时代变迁。
世界的步伐坚定地缓步向前前进,每天都有重大突破在发生,但那些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讲终究太过遥远。
日子还是平常又普通地过。
又一年秋天,路大刘惊觉起记忆里的少年已然模糊了样子,他彼时已经做了爷爷,两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