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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一眼看到自家师兄跟宋小夫子。
他推开身边人,兴奋地叫喊着过去,谁知却被拦住。
就听他师兄一脸疏离,目露警惕道:“你是谁?”
沈尧一脸懵逼,指着自己说:“我啊!师兄,我啊!”
一旁,宋煋盯着沈尧仔细看了看,嘴角微微勾起点笑。
沈忘眯了眯眼,似是看仔细了,声音一顿道:“原来是师弟。”
沈尧听着自家师兄不咸不淡的声音,不觉撇撇嘴。
客栈的火还没灭,旁边就是百姓住的巷子,怕火龙蹿过去,衙役们也扒了身上的衣服提起水桶,身上淋漓大汗地一桶水接一桶水地挑来灭火,到了这时候,倒也没有人敢偷懒耍滑。
“这火是怎么起来的?”沈忘拉着宋煋去到一棵相对安静的树下,问的却是沈尧。
沈尧跟在两人身后,拿袖口擦着脸,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沈忘出门后,沈尧便待在客栈里午睡,谁知睡到一半却听到大堂里传来争吵声。
吵架的是一对夫妻,两人是镇上出名的大户秦家二房的老爷太太,劝架的自然是陶老板了。
说起来,秦二老爷此人天性风流,喜爱流连花楼,秦二太太从年轻就是个暴脾气,捉奸捉了几十年,她捉几回,秦二老爷便要偷几回,闹得镇上都知道了这秦家闹出的笑话。
这回秦二太太自然也是来捉她相公的奸,而对象则是他相公前阵子从牙市里刚买回去的丫头。
照秦二太太的话说,那丫头偏生就长了一副狐狸精的面相,进门刚做了没几天丫头不说,就妄想爬上这秦家二姨太太的位置,日日把秦二老爷勾的是五迷三道,满嘴都是纳小之言。
今日秦二老爷本是同这秦府人说是出来谈生意,可谁知这生意谈着谈着竟然谈到了四方客栈厢房的床上!若非有人通风报信给秦二太太,怕是秦二老爷如今还在被翻红浪,被大火烧个精光也不是不可能。
沈尧说着,揪了一片柳树叶拿在手里把玩:“左右就是秦二老爷跟他媳妇吵架,结果吵着吵着四方客栈里就着了火。”
沈忘听他这么说,又问:“既然着了火,人不都是往外跑了,你怎么出来这么晚不说,陶老板竟然还被熏晕了?”
沈尧听了,摆手说:“拦不住,那陶老板心疼他那金银家当,非想回去拿,结果就成师兄你们看见那样了。”
宋煋轻声说:“不知者无畏。”
沈忘道:“分明是不知死者无畏。”
宋煋看他一眼没说话。
到底从远处挑水麻烦,火还有要烧得迹象,衙役想了想,直接让人去把柳树下那口井里的尸体给捞了上来,如此再去打水。
简单又粗暴。
那尸体看着还新鲜,似乎是刚死不久,模样是个年轻女尸,身上穿戴也都是完好的。
沈尧凑热闹过去瞧一眼,咦了一声,退出围观的人群。
沈忘问他:“怎么了?”
“这死的人……”沈尧犹豫一下看向宋煋,才说,“是之前先生家里的那个婢女,就是前阵子偷了先生家东西,被送回牙市里的那个。”
喜梅被送回牙市那天闹得动静不小,不止沈忘听到,沈尧也是晓得的。
宋煋面色微怔,迅速起身拨开人群,之间地上被随意摆放的女子早没了气息,全身被水汽打湿,面容虽有精致的妆容,却的的确确是喜梅无疑。
“怎么就……死了?”宋煋喃喃一句,想上前看,却被身后人伸手捂上眼。
“这女子与你早就没了关系。”沈忘冷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莫要为了些没有的恻隐心把自己卷到这糟乱事里。”
宋煋抿唇,呼吸起伏间,倒是没有挣扎。
三人慢慢退出人群,沈忘看向沈尧,沉声道:“你刚刚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尧看宋煋脸面微微苍白,有些不忍道:“其实,那女子便是之前秦家二房父妻二人在客栈争吵的缘由,只是不知为何投了井……”
沈忘看向宋煋,宋煋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冲动。
“那秦府里腌臜事太多,”沈尧说,平日里跳脱的少年面上难得表现出点冷漠,“先生可千万别因为投井的是你家之前的婢女便将自己陷进去,只怕这秦家人恨不能马上找个替死鬼出来。”
宋煋紧抿嘴唇。
谁知这时沈忘一巴掌就打在沈尧后脑勺上。
沈尧嗷嗷直叫疼。
沈忘却板着脸皱眉冷声道:“是谁教你一个学生可以跟夫子这种语气说话的?”
言语之外的目光里分明就写着:小子,想找死吗?
沈尧瑟缩一下,不说话了。
倒是宋煋多看沈忘因此多看了沈忘几眼,眼底眸色复杂。
四方客栈的火势在天色渐暗后便止住,大概是老天爷子眷顾,快入夜时又是一场倾盆大雨而下,连着最后那点儿小火苗也熄灭没影。
宋煋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觉,喜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