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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那种无语又暧昧的表情,老子就是视而不见但是你们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自己清楚的那种表情。
然后和安……
和安跟她黏在一起了。
吃饭的时候挪着凳子过来跟她贴着坐,吃完晚饭自由活动的时间,他把她要整理的数据表格都搬到了电脑桌前,他在电脑上写日报,非要让她贴着他干活。
“早就想那么干了。”和安笑得志得意满。
贝芷意心就软了,一边羞涩到手脚蜷缩,一边乖乖的坐在他身边,把头发盘成发髻,小小的一张桌子挤着两个成年人。
膝盖碰着膝盖,手肘连着手肘。
“成年了真好。”依坦终于忍不住,悻悻然的,恨不得烧死这两个秀恩爱的。
“我怎么都没有想象到和安恋爱后会变成这样。”那么暴躁的家伙,现在看起来一片岁月静好。
贝芷意脸红的可以直接蘸着薯条下酒。
和安回头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你可以要求我们看不见你们,我们也可以要求你们看不见我们。”维克多特别讲理,“你现在已经是最大赢家了,摆出这张脸给谁看?”
和安想了想,觉得维克多说的挺有道理。
回头继续做自己的报表,空闲时间抓着贝芷意的手揉两下,真的是人生赢家。
剩下臊得快要蒸发的贝芷意抿着嘴,小心翼翼的压下跳到快要耳鸣的心跳。
有点甜蜜。
她低着头,在和安又一次伸过来揉她的手的时候,小小的回握了一下。
和安转头看她。
贝芷意偏着头在记录数据,耳朵红到透明,抿着的嘴角微微翘起。
发髻盘的不紧,松松垮垮的有几缕碎发落在白皙的颈脖上。
和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他曾经在一切安好的时候,憧憬过的生活的模样,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他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的时候,不期而遇。
***
贝芷意给父母打电话的事情,一直被她拖到了本来计划回国的前一天。
小本子被她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两大页,拿起电话之前自己还喃喃自语了半天。
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反常让基地里所有人都对她这个电话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和安在看到她手里的那本小本子之后,索性搬了张椅子直接坐到了电话面前。
摆明了他不但要听,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听。
贝芷意反常的没有觉得害羞——因为她现在已经慌到开始深呼吸。
她父母从来没有打过她,他们家奉行的是打击教育,她活到二十七岁,父母从来没有夸过她。
很多时候她不是没有做好,而是父母希望她能再努力一点,做到更好。
这样压力下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不惧怕父母,尤其是在明确自己确实已经做错了事的前提下。
她拨电话的手都有点抖,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她憋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想过各种可能性对各种情况都有应对策略的谎话版本。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生平第一次对父母说谎,是因为人生跌到了谷底,她需要喘口气;而她生平第二次对父母说谎,是因为她这口气喘大了。
她这次,想要给自己一个改命的机会。
她再也不想回到认识和安之前的日子,那些毫无惊喜的、连自己以后生孩子在哪个医院住在什么学区孩子以后读什么学校都算计好了的未来。
她才27岁,她的人生却已经仿佛可以一眼看穿所有的生老病死,她才27岁,却已经彻底忘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是不是像少女小樱那样对未来充满希望。
她拨电话的姿势有些破釜沉舟,做了所有她能做的思想准备,拨通了之后却因为电话那端她妈妈的声音,瞬间卡壳了。
她妈妈在电话那端问她,什么时候的飞机。
“等你回来了,我和你爸爸想去魔都一趟。”她妈妈很习惯贝芷意的沉默,自顾自的往下说,“你那个领导不是很喜欢吃我们家的熏肉么?我们这次多做点带过去。”
“你在那家公司做了那么多年只加了两次薪,这次还把你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义工,我跟你爸爸商量了,社会上这种人情世故啊,咱们还是少不了。”
“你脸皮薄,被欺负了不敢吭声,一个人在魔都吃喝拉撒的都没人照顾,我跟你爸爸真的晚上觉都睡不好。”
“小意啊……”她妈妈惯常的催婚开场白很快就被她妈妈很自然的带了出来。
老师,尤其还是年级主任,真的太擅长批评教育了。
贝芷意捂着话筒,电话那端她妈妈关于结婚的种种描述终于让她从卡壳中清醒,她蹙着眉头,等着她妈妈长篇大论到生孩子买房子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开口叫了一声妈妈。
她用的是家乡的土话,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和安挑挑眉。
她妈妈很不满意,日常训话:“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