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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腕上浅蓝色袖口挽起一截,肌肉线条饱满匀称。似乎用手触碰一下,都能感觉到跳动的脉搏。

    风堂一向是有想法必做的人。

    他还真拿手指,作死一般地,碰了一下。

    手的主人腕子一抖,眼神晦暗不明,冷着脸催促他:“请接单子。”

    这话一入风堂的耳,风堂又觉得好听,更加好奇这个交警的长相。可惜这儿没有路灯,他压根看不清楚。

    从身形来看,这人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个儿还挺高,警服妥帖合身,估计得穿最大号。

    反光背心套在常人身上略显肥大,却将他的肩宽窄腰衬得极好。

    风堂侧着身子,慢慢挪了几步,借用前面路灯的光,才总算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人眉眼生得浓烈,目光深邃,连不笑都有股邪劲。明明穿着警服一身正气,又有纨绔子弟的范,还带着点坏。

    这样的人,大白天搁马路中岗亭一站,就是全市最帅男交警。

    可惜风堂现在望着封路凛这张脸,只觉得,觉得……

    他脑子里还正在懵着,就看到封路凛揣着笔和罚单,回头去拨弄他的巡逻酷炫摩托。

    风堂心想只扣三分说不定还有立刻认错的余地,结果没料到这交警下一秒直接跨上了摩托!

    风堂张嘴喊他:“稍等!”

    被叫住的人像有准备似的,回头就堵一句:“忙着,明天再见。”

    封路凛说完,转身去调后视镜。

    紧接着,他连个眼神都没留,拨弄好了扶手,要去制动油门。

    他上车踩油门的动作之迅速,一系列举动像古时候将军武状元纵身飞跃上马,利落潇洒,点儿都看不出是在工作。

    我靠,这么猛?

    摩托轰鸣声起,震得风堂一个人在冷风中傻眼。

    风堂被他雷厉风行的劲儿给懵笑了:“你们贴罚单是有提成吗?!”

    封路凛压根儿懒得理他,说:“有,一个罚单一百块钱,一个月要赚一百万。你羡慕么?”

    语毕,这荧光黄的身影便朝另一个路口飞驰而去。

    风堂急了,蹿进车里打燃火想追,忽然想起自己喝过酒。

    他还未来得及熄火,没想到明明已经在前面飙出去了老远的封路凛一个回头,急刹止步,把车身一甩停在了路边。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发光指挥棒,红亮刺眼。

    他还举起来挥了几下,像在警告风堂。

    现在封路凛离他不近不远,风堂刚好看得清他的表情。

    只见封路凛对自己一笑,低头对着胸前挂好的传呼机喊:“通知通知,二号路口有人酒驾。黑色奥迪,黑色奥迪。”

    还他妈能这么玩儿的?!

    风堂熄了火立刻缴械投降,动都不敢动,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人那晚上根本就没开麦克风。

    封路凛抬起头来,扬唇直笑,对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随即,他握稳了把手,又轰着油门,前往下一个路口清理违章车辆。

    风堂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看了好久,没缓过神。

    直到自己被风吹得一哆嗦,风堂才愁眉苦脸地望着那张罚单,趴在方向盘上,暗叹一声,真他妈服气。

    自己今晚算是栽了。

    这么尽责,大晚上骑个巡逻摩托虎成这样,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算了,赶紧找个代驾来……别回头让家里知道了,又得挨一顿狠骂!

    第2章 火花带闪电。

    除夕夜晚上被贴罚单儿的事,风堂自己憋着谁都没敢说,但是他一定要告诉贺情。

    贺情是风堂的发小,从小一条裤子穿着兜大的。

    屁孩儿长到青少年,护城河边的路,少说他们也骑了百来趟。后来再大点儿学会了享受,就经常去喝盖碗茶。

    香味一抹,水一沏,要是来了兴趣,还能拐去楼下戏楼听个《五福堂》。

    风堂的父亲官儿大,但前年去世了。母亲柳历珠的职务虽不外显,也不走行政级别,但权力仍属副厅级。

    风堂家也跟贺情家挨得也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在市里不管官商,各个圈子的包容性都特别强,人们性格也大多热情似火,辣得不行。

    风堂和贺情都属于这一类,所以关于性取向的事,也是懒得隐瞒。

    两个小混子一起玩了这么些年,还和另外个叫兰洲的男孩儿成天粘在一起,一辆自行车都快给蹬出三个轮子来。

    兰洲是他们铁三角里的真直男,从外表上来看,反倒还是稍微文弱的一个。

    大年初三,兰洲家里有事儿过不来,风堂就约了贺情一起,照旧在城里找了个地喝下午茶。

    午后饭余除腻,消食来一壶茶。

    桌边的小堂倌儿唱喏着转走纷去,身段秀致,端着一长嘴铜茶壶,左手扬起,往茶垫上跪了茶碗,把一碗鲜茶沏得冒尖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