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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有男朋友么?”
“有,”风堂说,“不但有,还有两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一个,满意吗?”
他说完起身就往支队院里走,简直头脑发昏。
封路凛紧追上来,身形被路灯照出偌大的影子,像被揉碎在黑夜之中压迫着风堂。
封路凛追着问:“周日呢?”
“休息啊!傻逼。”风堂气死了。
“算了,懒得跟你贫,”他回头看封路凛一眼,想了会儿还是问出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你名字为什么有封路啊?”
封路凛难得乖乖地答:“因为我爸姓封,我妈姓路。”
风堂闷闷地:“巧了,我爸也姓风……”
封路凛掐他后脖根儿的软肉:“那他妈能一样吗?”
估计是脑子被夜风吹傻了。
一提到父母,风堂神色缓和多了,双手插兜走在支队外的巷口墙边,像开了话匣:“嗳,我妈姓柳,但是风流又不太好……就给我改了个威风堂堂的堂,霸气吧?”
封路凛挑眉,声音听不出乐呵或冷淡:“现在不也挺风流?”
他说完,见风堂不吭声,问道:“阿姨是柳董吧。”
风堂点点头,脚步慢了些,不自觉地开始等封路凛,“你真挺了解我啊。”
“市里谁不知道你?”
封路凛摸了根烟出来叼好。他看了会儿风堂略显憔悴的面容,又把火机收进兜里。
风堂听他这么讲,眉眼弯起来,笑了:“哪有说得那么厉害?其实我也跟你们一样,是正常环境长大,没有那么飞扬跋扈。父母当官……反而约束和规矩还更多。”
“对啊,我……”
封路凛下意识张嘴,险些咬了舌头,淡淡道,“不说我了。”
风堂也不接话,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讲。他知道封路凛虽然是普通家庭,但是,他难免会心生羡慕。
他并不想继承衣钵,也不想在市里的这种圈子浸染太久。
风堂从小就在这些里面泡大,什么没见过,也就看淡了。官场起伏波折,在他看来生死最重,权力没有必要抓得太紧。
好比他和贺情兰洲,虽然是发小铁哥们儿,但毕竟一个官两个商,有些问题上难以互相理解。很多在贺情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在风堂看来,都会给家庭带来“灾难”。
他有时候甚至羡慕那些暴发户……
提个车都是全款,钱拿麻袋装,活得潇洒肆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破产再说呗。
但这些话,他还没地儿说去。封路凛可能……也不能理解。
封路凛领着他朝前边走了几步才发现,这是他平时去偏僻停车场开越野车的路。
他回过身,抬臂轻搂了下风堂的肩膀,示意他调换方向,音色带哑:“走错路了。”
凌晨三点多,两个人一前一后绕到支队后院停摩托的地方,封路凛挑了量平时便装开的普通摩托,点燃火,下巴颏儿昂起,招呼风堂坐上来。
一排排摩托车旁摆了他们平时要放到街道上去的圆锥筒。
风堂在夜里路灯下打量着封路凛,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
第一次见面……
这人也是骑在摩托上,一脸欠揍样,说个话能气死人。
结合起今晚的飙车事故,还有前几天的大货车进城事故,风堂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那么讨厌。
封路凛每次在事故现场,穿反光背心、宽边帽,黑军靴,偶尔天气凉了把衣摆扎进裤腰,背后一个醒目的“交警”,腰侧别根警棍,装备得是挺有气势,也蕴含着极强爆发力。
好像随时都可以志在必得地对付危难险阻。
可是,一旦发生重大事故……
他们也跟那些地上摆好的圆锥筒一般脆弱。
风堂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算是对得起良知,对得起这一身警服。
他神情缓和些,接过封路凛递来的安全帽,抬手去摸封路凛光溜溜的刺儿头,“你不戴安全帽?”
“你戴啊,我命硬。滚货车前轮听说过吧?我就擦伤一点儿。”
封路凛欠揍,说完这句还侧过脸去,低沉着嗓子添一句,“我开得快,你抱紧我。”
风堂面上一热,但自己不想承认,只是大大方方靠上去,伸胳膊搂住封路凛的腰身,使坏似的勒他一下,渐渐感受到耳畔呼啸而过的寒风,浑身打颤。
油门踩得狠,封路凛胯下小摩托愣是被他骑出了乌云踏雪的感觉!
风堂忍不了了,掐着他的腰喊:“你他妈慢点!”
封路凛充耳不闻。
风堂使坏,手指有意无意地隔着衣料去摁封路凛的腹肌,又喊:“你怎么不讲话!”
前边儿坐着的男人一颠簸,颠得风堂感觉自己快摔下来,紧接着又一个急转弯快要被甩出去!
封路凛驶进平缓地带,朝身后坏笑着回一句:“真正的骑士是很高冷的